两人沿着曲折的栈桥逛了逛园子,又将府中各处瞧了个遍,犹如在外头游玩似的一晃就过去了小半日。
走了这半晌,宁云蓁腹中有些空了,便提议回府去用膳。
早膳用的迟,直接将午膳也推迟了一个时辰。
卫迟哪有不依她的,笑着攥着她的手回了将军府。
两人坐在西次间里用膳,宁云蓁一直蹙着眉头似乎在咂摸着事情,待到六七分饱后便不肯再用了,眼看卫迟也放下了筷箸,宁云蓁急吼吼地便将他拉回了房中,顺带将门也给掩了起来。
屋内的光线陡然就变得有几分昏暗起来,卫迟愣愣地看着她一脸急色的模样,半晌竟低下头去,有几分扭捏的道:“娘子,这还是青天白日,我们这样做怕是不好吧”
宁云蓁顿觉这画面有几分惊悚,见他笑得暧昧,这才回过神来,几乎是哭笑不得。
“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同你说,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她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卫迟也跟着她笑,半晌做出一个十分失望的表情,咂摸了下嘴,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其实白天也不是不行的。
“好了,你要说什么?”卫迟不再存了心思逗弄她,将她拉到桌旁来坐下。
她既然做出如此举动,想来要说的也不是小事。
“我想问问,你手底下可有什么能工巧匠?”宁云蓁踌躇着该怎么开口,半晌只说出了这一句。
卫迟有些琢磨不过来,便与她玩笑道:“娘子要什么样的能工巧匠?我手底下那些人你让他们杀人放火兴许还在行些,要是给娘子你建个摘星楼那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这事他是很乐意为她效劳的。
宁云蓁嗔他一眼,正色解释道:“我是想说,他们可会建暗道?比如我们方才去瞧的那座公主府,你可有法子在它里头做一条可以直接连通到京城外的暗道?”
她本想说将那暗道建在卫府,只是这样做起来虽然方便,就怕被有心人发现泄露出去给卫府招来灾祸。
好好的将军府的宅邸,其中竟然藏着一条通往城外的暗道,很容易被人想到是豢养私兵铸造兵器意图谋反。
而在公主府就不一样了,先不消说他们眼下并未搬到里头去,即便是真搬进去了,一个新修好的宅子被人发现了暗道,他们也可以说自己完全不知情。
卫迟收回玩笑的神色,一双漂亮的眸子认真的将她看了一眼,仿佛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为何要这么做?”
他没有说不行,只是想知道建那暗道的缘由,这事虽然极复杂也极其耗费时间,但并不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宁云蓁一下梗住了,将凳子挪近了几分,上前来抱住他坚实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这不是听闻可能要起战事么,我心头不大安生,想给自己求个心安。”
她知道自己今日这话说的太过突兀,必然会招来他的怀疑,这句解释也是模模糊糊的,但是她的确是在为了往后考虑。
倘使她改变不了有些事情,或者上头又有人继续发难,那么给自己多留一条路也总归是没错的。
卫迟听进去了,也没有再多问她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快则半年,慢的话也要一年,我尽力一试。”
宁云蓁便笑了,卫迟抬起手,将她拥的更紧了些。
翌日,宁云蓁的信很快就到了宫中。
宁渊展开信后一目十行的看完,既觉得不可置信又觉得十分荒唐,当即下了旨意让宁婉清即刻收拾东西回宫。
坤宁宫里,李眉也是难得动了怒。
季嬷嬷给她端来一杯消火的茶让她顺顺气,劝道:“皇后娘娘可别气坏了身子,那四公主原先就是被韦氏给养歪了的,眼下如此对待六公主,咱们想法子给她点颜色瞧瞧就是,犯不着伤了自己的肝火。”
李眉抿了口茶,一想到方才信里的那些字,那样恶毒的法子,她就恨不得将她百倍还在宁婉清身上。
自小她们便不对付,无非也就是些小打小闹,她身为皇后也从未为难过宁婉清半分,可眼下她竟闹到了要将自己女儿置于死地的地步,这叫她如何能再容忍?
“早知她会是这般模样,当初我便该将她养在我名下来。”
季嬷嬷叹口气,苦口婆心道:“娘娘您还是太善良了,一个根子就坏了的人,不管是养在哪里都是极难再扶正的,就算她当年在您名下,那韦氏如何能善罢甘休?必要寻着法子见她给您使绊子才行。”
李眉默了默,明白季嬷嬷说的十分在理。
“娘娘您也不必如此担心,那四公主没了生母,婚事不是还拿捏在您手上吗?想要她不再为难六公主,便寻个远些的州郡将她嫁了就是,若非逢了年节,想来往后也不会再回京城了。”
李眉眼眸闪了闪,淡淡道:“这法子好,你去寻些看着合适的名册来,等回头我同皇上商议一番,再行定夺。”
所谓看着合适,无非也就是家境合适些,至于人品什么的,她既然有心想磋磨宁婉清叫她尝一尝苦头,那必是不能让她太好过的。
而宁渊那头,这次宁婉清是实打实的犯了错,只要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