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洛离开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孔尚贤独自在风中凌乱。
从他出生以来,还没有哪个官敢跟他这样!
竟还敢威胁衍圣公!
反了天了!
“郑洛!”
“你给老夫等着!”
他立刻召集刚刚的士绅们,煽动他们去济南府,找布政司衙门告状。
“可是…衍圣公,这郑洛是皇命钦差,布政使管不了他啊!”
“而且我们也听说了,布政使大人是前两年从朝廷调过来的,没准和郑洛穿的是一条裤子呢!”
“如果老夫也去呢?”
“什么?”
衍圣公亲自去告一个官,即便他是皇命钦差,也会落得全天下读书人的唾弃。
毕竟人是很容易糊弄的。
很多事情当你弄清楚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可太好了!”
“如果衍圣公也一起去,布政司衙门即便不敢管郑洛,也要认下这口气,只能任由我们而去!”
“太好了!”
“衍圣公真是当世圣人啊!”
说走就走,两天后,衍圣公就带着十几个大户踏上了路程,准备到济南府告状。
路上,越来越多的被郑洛迫害的人们,纷纷加入队伍,声势浩大。
到了济南府,已经变成了几百人的大队伍。
“老李!”
布政使王宗沐快步走近他们,急得连乌纱帽都掉了。
“老李!闹大了!”
“郑洛胆子真大啊!敢去找衍圣公的麻烦!”
按察使李豸玩弄着狮子头,慢悠悠的抬头。
“闹上门来了?”
“可不是嘛!足足几百人呢!”
“你是按察使,你能调动狱卒,赶紧叫他们来控制局面啊!”
“哎呀老王你急什么呢?来来来,坐!”
李豸强行把他拽过来,坐在身边。
“衍圣公你敢惹吗?”
“不敢!”
“你说的过他吗?”
“嘴皮功夫我不输一个老头,但毕竟对方是衍圣公,要是倚老卖老,那就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那你还叫着跳着干嘛?躲起来得了呗!”
王宗沐睁着个眼睛不明所以。
“哎,老王你是个好官,就是有一个地方得该!”
“你不会装糊涂!”
“准!大哥,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
(不好意思走错了~)
王宗沐皱了皱眉头。
“我确实不如你机灵,这事你支个招,我挺急的!”
“这就对了!”李豸看了看外面,“这事啊,咱俩不能露面!让小的们顶去!”
“那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嘛?
“哎呀!小的们不就是用来推的嘛!往上推和往火坑里推都差不多!”
“你是大人,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你要眼疾手快,反应迅速,不是到手的功劳绝对不能露面!”
“歪理!”
“卧槽!”李豸道,“哥们你就说你听不听我的吧!”
王宗沐看了看外面,又看看大堂。
“仅此一次!哼!”
~~
“衍圣公在此,为何无人出来迎接!”
“哎,不要摆架子嘛!”
孔尚贤走下八抬大轿,一身珍贵丝绸大衣闪闪发亮。
嗯,确实很低调。
衙门门口几个小衙役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应对。
放他们进去,衙门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去的。
不放进去,几百个人他们也拦不住啊!
“衍圣公,大人们今日不在,请您改日再来!”
衙役们只能使出这个万能借口。
“老夫体弱气衰,来来回回万一病倒了怎么办?”
衍圣公也开始倚老卖老。
“这个…这个”
几个小的自然也不敢承担让衍圣公病倒的责任,只能语无伦次。
“呵呵,我说不过郑洛,我还说不过你们吗?”
正当衍圣公强硬的跨入衙门时,后方突然来了一个年轻人,递给他一个东西。
那是大明月报。
上面几个大字甚是入目。
头条是皇帝命人打扫上一任衍圣公的陵墓,并对此进行了详细的报道,大加赞赏。
紧接着
标题是:“何时有了议政之权?衍圣公大谈国策,不满情绪强烈。”
“我特么…”
孔尚贤差点没晕过去。
“这些问题,明明是郑洛自已问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夫擅自议政了?”
要知道,明代衍圣公是没有议政之权的。
甚至连地方学府和国子监学生也禁止议政。
这个问题一出现,衍圣公在道义上就先输了郑洛一大步。
没办法,谁让人家拥有整个山东报社的管理之权呢?
而且,郑洛这个心思也是特别坏。
上面放皇帝命人打扫自已父亲的消息,
这谁看了都会觉得衍圣公不够意思,皇帝太好了。
看到自已常用的舆论手段和道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