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闭着双眼,带着浅浅忧郁地笑意温柔地跟她说着。
“你的日记我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看了无数遍,我都快记不清楚有多少个日夜都是这本日记陪我入睡。”
“我好想你!”
“好想去找你!”
“你说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你知道吗,沈煜寒跟厉安琪今天结婚了,他们如愿以偿,这一次真的在一起了,你说······如果你还在的话,现在我们会不会也领证了,不过没关系,不管怎么样,也不管你现在在哪,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是我南宫璟的妻!”
清冷的凉风慢慢拂过男人的脸庞······
伴随着一滴泪缓缓落下,南宫璟渐渐沉睡下去。
“时宜,是我错了,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哪怕一眼,一眼也好。”
他疲惫地睡着了。
安稳地依靠在禾时宜的墓碑旁,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因为梦里,有一片被粉色包围起来的花海绿叶,风一吹,窸窸唰唰的落叶,花瓣犹如雪花般纷纷盘旋而下。
而站在花丛间的女人正满眼深情且开心地注视着他。
“阿璟。”
她在呼唤他。
声音亲切柔和,动听极了。
他向她奔赴而去,在梦里紧紧拥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深情且又是那么地小心翼翼。
“时宜,你去哪了?”
他说:“我好想你,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你可不可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也不要突然消失,把我一个人抛下,我找不到你了,我害怕,我看不见你,我也好害怕······”
感受着他崩溃不已的情绪,女人慢慢伸手抚上他满是泪痕地脸庞,然后慢慢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脖子,朝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上去······
“阿璟,别怕!”
她说:“听话,快回去,我哪里都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
她还说:“阿璟乖,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想看到他幸福,也想看到你开心,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因为我伤害自己。”
禾时宜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又低头看着他身上,手上那些刀刀分明,深深浅浅的伤疤,眼中满是伤感。
她又说:“南宫璟,如果你爱我的话就好好照顾自己,因为我不喜欢难看的,瘦弱的,身上有疤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后,禾时宜便从她怀里突然消失了。
他害怕得往四周快速找去,疯狂大喊:“时宜,时宜你要去哪,你回来,你回来!”
“时宜你别走!”
“你回来!”
“你快回来——”
南宫璟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当他睁开眼睛的刹那,一道强光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也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脸上多了几片花瓣,就连身上还有手臂上也停留了几瓣。
他知道。
是禾时宜回来了,她来见他了。
“你醒了?”
淡淡地问候声从头顶缓缓落下,只见顾星辰手持向日葵慢慢走到他面前,看了他几眼后就把花放在了碑前。
“看来······是做梦了。”
顾星辰看向他,同样悲痛且又讽刺地冷笑了声,那对泛红的双眼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别误会,我也只是想她了,所以想过来看看她,只是忘记了你这两年,每隔一天就会跑来,跟个疯子一样睡在她碑前。”
他有些哽咽地说:
“前几天,我也梦到她了,时宜说······说她已经不恨我们了,说让我好好生活下去,重新开始,说她不希望看到你跟我如此狼狈的样子,还说······谢谢我。”
一阵清风拂来······
南宫璟跌跌撞撞起身站在他面前,神情崩溃且暗淡地看向他问:
“所以你今天是······”
“我是来跟时宜道别的,当然也想亲自跟你道别。”
道别?
南宫璟心口顿紧:“你去哪?”
顾星辰悲痛地笑了笑:“你忘了,老爷子见你这么堕落,已经把海外部分产业交给顾家帮忙打理了,而我是顾家的继承人,所以我这几年,我可能要留在国外了。”
“······”
四周沉静了片刻。
周围风吹树叶花丛的声音沙沙作响,断断续续回荡在两人耳边。
只见顾星辰上前,极其不舍且深情地摸了摸禾时宜的碑,笑得满脸温柔又有几分崩态地哽咽说:
“璟,我对她的感情不比你少,但我知道她爱的人不是我,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我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所以我拜托你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带上,经常过来看看她,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