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的时候晁竹显得异常的激动,脸色翻红,胸口不断的起伏,喘了几口气她才慢慢平复了下来,继续说道:
“晁沅死后,整个晁家都保持了沉默,毕竟景氏是晁家最大的依仗,过后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了,长辈们的沉默有情可原,毕竟晁家日后的发展才是更重要的,但是,晁家之中,包括我在内的兄弟姐妹都因为此事对景桀起了杀心!所以,钱师弟,你们将景桀扳倒了,消息传回晁家之后,几乎人人对此感到痛快无比,除了一些早就摩拳擦掌的兄长怪你们多事,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机会能亲手为晁沅报仇了,呵呵。”
钱潮静静的听着,这晁竹所说的事情若说是凤游所为,钱潮倒是更能相信,景桀在钱潮的印象之中似乎一直是个贪婪阴险的人物,至少在宗内还没听说过景桀与什么女子在一起纠缠不清。
不过也不急,权且记下来,过后问问凤游是否知晓这些事情,然后就听晁竹继续说道:
“我的那些兄长们都觉得景桀是恶有恶报,咎由自取,总算得了该有的下场,呵呵,说起来钱公子你可能还不相信,晁家我这一辈人中许多人因此对你们五个人有了不少的好感。当然以上我与钱公子说的事绝对是我晁家内的秘事,在我看来,钱公子乃是非凡之人,虽然现在仍旧不能出宗门,但想来在外也该有自己的耳目,若不相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宁州发生的事情,晁家是不是在多年之前有一位女儿因病亡故,这是当时若有旁人问起晁沅时我们对外的一致说辞。”
而钱潮听到这里便明白了为何晁家人会痛恨景桀,但他心中的疑惑依然存在,因为晁竹的话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晁竹不将景禄的事情去告知景氏,而是在夜里来告诉他。
而且,钱潮想的还有别的,在他看来宁州晁家出了晁沅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要将自家的一个女儿嫁入五灵景氏,而且要嫁入景氏的女子就在他面前,这让钱潮有些感到奇怪。
晁竹绝对是个心思灵透又人情练达的女子,她目光犀利,已经从钱潮面上细微的变化察觉到了钱潮所想,便开口说道:
“钱公子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晁家要将自家的另一个女儿嫁入景氏,对不对?”
钱潮见被对方看破,便也不隐瞒的说道:
“从刚才晁姑娘的话中,在下猜测你与景禄定下婚约应该是景桀在晁家之中做了歹事之后,或者说是那位晁沅姑娘自戕之后的事情了,对不对?”
“不错。”晁竹答道。
“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按说因为景桀的原因,你们晁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那为什么还要再将一个女儿嫁入景氏呢,毕竟当时谁也不知道景桀在接下来会有那个下场,假如景桀没有想要对付我们,也没有落得那个下场,如今还在五灵宗内,日后晁姑娘嫁入景氏,与景桀总会见面,难道那时候……就不尴尬或者说晁姑娘会忍得住不去对他下手吗?”
钱潮所说的尴尬其实主要说的是宁州晁家,他不明白为什么晁家失去了一个女儿,又将另一个女儿再送进去,就算不是嫁给景桀,这样的作法至少在钱潮看来十分的不妥,就好象晁家一定要牢牢的抱紧五灵景氏的大腿一样,因此他最后说的‘尴尬’二字,还有几分隐藏的讽刺意味。
晁竹当然听出钱潮话中隐藏的意味,虽然显得并不在意,但清秀的脸上也出现了片刻的失神,然后轻叹一声才继续说道:
“钱公子一直在五灵宗修行,据我所知钱公子的出身并非修行世家,而是出身世间的官宦富贵人家,通过六十年一次的甲选才成为五灵弟子的,因此我猜测钱公子对世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多,要回答钱公子刚才的那个问题嘛,不妨我再问一个问题,钱公子可知道我宁州晁家是凭借什么才能在修行界里立足的呢?”
钱潮一愣,不知道为何晁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是今夜才知道眼前这女子与景桀的母亲一样都姓晁,对晁家的事情自然是一无所知,便直接说道:
“在下不知,请晁姑娘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