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见她是真的急了,看了看厨房的方向,答道:“我会走,一找到机会就走。”
高衍兰视线往下移,盯着她的肚子不放心地说:“那你要是跟洲儿同房,不小心怀孕了怎么办?”
程筝觉得她的目光和她的想法很恶心,哪里有婆婆过问儿子儿媳这种事的?傅家和高家还是北城数一数二的豪门。
而且,从高衍兰跟她摊牌才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让她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程筝对她说:“我不会主动跟他同房的,你可以跟他说,不要碰我。”
高衍兰的脸青白一片,她怎么去跟她儿子讲这种事?而且,她儿子还不知道程筝跟自己达成了共识要离开,现在买了这么多中药回来,眼巴巴地盼着程筝怀孕,若是让他知道这一切,他还不闹翻天?
“程筝,你不会是当着我的面一套,在洲儿面前又是一套吧?”
“筝筝,过来喝药。”厨房陡然传来傅砚洲的声音。
高衍兰捂着胸口,刚被吓了一下。说到底她还是心虚,只要程筝没离开,一切都是未知数;等她离开,离婚手续一办,木已成舟,她才能高枕无忧。
程筝看着她这一系列的神态,无趣地一笑。
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不知道高衍兰的心思中,有多少是为了傅砚洲和傅家,有多少是为了她的一己私欲?
她走向厨房前,淡淡地解释:“医生说了,喝这个药需禁欲一个月。一个月内,我肯定离开。”
高衍兰虽然脸色不好。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个男人大步走出来,见婆媳两人在心平气和地交谈,有些怪异,不禁疑惑地问:“你们说什么呢?”
高衍兰率先“慈爱”道:“没什么,我问问筝筝你们去看医生时,医生怎么说?筝筝太瘦了,女人的那些毛病妈比你懂,应该不容易怀上吧?”
傅砚洲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不悦。
“现在的女人身体都这样,怀不上跟男人也有关系,调理调理就好了。”
他揽过程筝的身体,推着她往厨房走。
程筝不用看也知道高衍兰的表情,不过比起以前,无论是她还是高衍兰,心态都变得平和了一些。
药比想象中的要苦,程筝闻着就不想喝,被傅砚洲用眼睛一瞪,只能捏着鼻子灌进嘴里。
“唔……”她一阵反胃。
护工茵姐把果盘端到她面前,她是真的心疼傅家这位受尽欺负的太太。
傅砚洲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喃喃道:“这要是孕吐,不就不用喝药了……”
程筝隐约听见,不禁恼火。
他是人吗?
那股恶心感退去后,她问他:“你说什么?”
傅砚洲看她气鼓鼓的反应,改口一副教育的口吻:“要是你以前好好吃饭,性格不那么拧,就不用喝药了。不过以后有我监督,必须要把你的身体养好,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茵姐悄悄退出厨房,给夫妻俩留出单独的空间。
……
“筝筝,我帮你看了这个房子,感觉还不错。两室一厅,楼下就是地铁,周边配套齐全,买菜方便,带程叔去医院也很近。”
程筝一整天埋头写稿子,倪定梧满意地点头后,她才收拾东西去看了白越说的那处出租房。
房子确实很好,租金也比行情低了三分之一。但在寸土寸金的北城,这样的房子不可能是这个价。
“白越,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我怎么能让你帮我交房租,这成什么了?你挣钱也不容易。”
她在电话里叹口气,白越知道瞒不过她,却坚持:“要么你租这个房子,我跟你一起付房租;要么你直接带着程叔搬到我家来。我妈给我买的婚房三室两厅,我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哥之前还说娶你,你跟哥客气什么?”
白越一口一个“哥”,程筝被他一逗,笑骂道:“得了吧,白姨催婚好几年了,你要是有正事儿就抓紧给我找个嫂子。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吧,我自己能行。”
“你这个人真倔,喂……”
程筝把通话挂断了。
屏幕上出现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家里那个男人,还有许继远的。
她仰头看着月亮,长呼一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
踏着自己的影子前行,地上纤瘦的轮廓仿佛压着很多潜在的重负。
老房子早就卖了,父女俩也没什么存款。以她现在的经济能力,独自养活自己和程林果然很难,难到连个遮风挡雨的住处都找不到。
回到亚澜湾,刚好傅砚洲出门找了一圈也刚火急火燎地回来。
两人在门口碰上,他砰一声甩上车门,周身的怒气快要抑制不住了。
程筝本就心烦,跟高衍兰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此刻懒得应付他的怒火。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傅砚洲并没有发火。
把她带进去后,绷着脸盯着她吃饭、喝药,拉着她的手上楼洗澡、休息。
程筝要走了才开始“正视”他们夫妻间的生活是怎样的。
一起吃饭、共处一室、躺在一张床上。
他会当着她的面浑身赤裸,让她帮他找贴身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