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大掌揉着他的小脑袋,对这个自己和心爱女人的结晶倾注了残存的全部柔情。
毕竟要不是这个孩子,失去程筝的这三年,他不敢想他能不能挺过来。
至今他都说不清,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总之——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疯子。
“你妈妈现在还接受不了我们父子,阿训乖,等爸爸把妈妈哄好了,阿训就能见到了。”
自傅程训小朋友没记事起,就每天被他爹逼着认妈妈、叫妈妈、看妈妈的照片、听妈妈的声音。
那病态疯狂的思念不仅折磨着他爹,妈妈也成了傅程训的执念。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就他没有?
他妈妈明明是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的妈妈。
“粑粑,我要妈妈。”孩子的声音软萌……又坚定。
心爱女人的音容笑貌时时刻刻在傅砚洲的心弦上舞动。
他笑着轻喃:“我也要。”
……
顾青桐没有那么多精力想这些生活琐事。
尽管觉得怪怪的,但郑佳媛那个人心思敏感,两个人时室友也是同事,顾青桐不想招惹她。
一大早直接去了国.会。
今天是z国大选宣布结果的重要日子,全世界都在关注。
z国,国.务大楼的实时直播画面。
清冷、流畅、清晰、让人舒服的声音、语调和语速。
虽然没有见过这名记者的脸,但“顾青桐”这个名字和她独特的声音,对于关注国际实事,特别是z国的人,非常熟悉。
z国:
傅氏办公楼。
a国:
北城,北视台长办公室。
某局,副局办公室。
川省,某市。
……
傅砚洲、倪定梧、梁晖时、白越……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顾青桐前世今生的人,全都在看在这场直播,只为听她的声音。
——
a国,国an局,局长办公室。
“老穆怎么样了?”
“估计是……凶多吉少。不过老穆什么都不会说的,姓傅的让人折磨够了,估计老穆就解脱了。”
“嗯。老穆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替我做了很多事。他女儿和他的身后事,你上点心。”
办公桌前恭敬的男人眼珠转了下:“明白。”
“嗯。”
那人出去了。
虞釉白的视线挪回电视上的新闻直播。
“顾青桐……”
他眯起眼思索。
她的声音,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
z国大选正式落下帷幕。
各国驻外记者辛苦三个月了,每天把守在国际媒体中心和国.会,好不容易这一工作告一段落,于是晚上相约去喝酒庆祝。
顾青桐被几个相熟的外国记者拉走时,刚巧郑佳媛发来消息问她晚上几点回去。
石油项目的跟踪报道那么清闲吗?
再说,她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顾青桐挠挠耳后,照实告诉她。
郑佳媛接到消息,转手给另一个号码发过去。
黎雅达某大型音乐酒吧。
各国记者们都喝嗨了,主打一个放松。
顾青桐没有酒量,一杯倒的本事到现在都没个长进。
别人喝酒,她吃东西聊天,躲酒摸鱼,被其他记者抓包,一个奔放的外国女记者搂着她,无论如何都要她喝。
大家虽然来自不同国家,有时立场也不同。但在异国他乡,相熟不易,所以大家关系都还不错,有谁回国了心里都还挺不是滋味。
被他们灌了两杯低度数的果酒后,她一个人窝在沙发角落里,昏昏乎乎的。
她不知道,二楼正上方的包厢里,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透明玻璃墙前,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她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放松,没有什么朋友,也几乎没有社交。
他的筝筝早已不再是那个,走路都喜欢垂目的自卑女孩了。
但……他是有些嫉妒的。
嫉妒可以凑近她,跟她聊天,嬉笑的那群人,甚至还有能够当众把她搂进怀里亲吻的!
虽然那是个热情奔放的外国女人。
但他就是嫉妒得发狂。
他不高兴,她从头到脚,她每一根头发丝,她的一切都只属于他!
他不喜欢别人碰她。
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他扯了扯领带,从脖子上抽离。
白衬衫的衣领没了束缚,扣子被骨节分明的长指解开两颗,露出性感高耸的喉结。
叮……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
烟雾缭绕中,男人眸色微熏,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诱惑,让人迷醉。
压抑多时的疯狂因子终于在看到楼下那个小女人步履虚浮地走开后,再也克制不下去了!
他狠狠将未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勾着领带,起身大步离开包厢。
顾青桐知道自己喝醉了。
她想去洗手间清醒清醒。
今晚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