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溪提着一笼子耗子进来的时候,谢舒窈正对着笼子里的几只死耗子皱眉。
奇怪了,什么毒知道了,这解药也是按照相关解药所需药材和剂量也都是严格按照解药的来,为什么会不对呢?
寻溪把那一笼子的死耗子拿走,放到灶台里混着木柴一起烧了。
谢舒窈看着桌子上一堆瓷瓶,都知道是什么毒了,还配不出解药,多少有些气馁。
算了,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起来再调吧。
谢舒窈褪下衣裳看到自己胸前一处红痕,想起那日在美人榻上的荒唐,脸颊发热。
算起来,那个荤素不忌的家伙好像好几日没在沈府出现了,这是又出任务去了?
“寻溪。”谢舒窈道,“你这几日可去过未院?”
“今日去过。”寻溪道,“玄九回来帮大都督拿东西,说大都督接到密旨要离京几日。”
睡着前,谢舒窈脑海里在想。
那荤素不忌的家伙不在,倒是可以消停几日了。—
谢舒窈割了红秀舌头一事传遍了整个沈府,下人们再也不敢怠慢她,至少表面上都尊重了不少。
沈冲就养在周湘莲的院子里,孙大夫每日来给他换药的同时,再顺道给周湘莲的脉一起诊了。
周湘莲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做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谋划这么多,不过几日功夫就被谢舒窈打乱了阵脚。
入夜后,住在东边厢房的沈冲被一阵迷烟迷晕过去了,而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周湘莲的床榻前。
“小姐。”黑衣人拱手,“表少爷昏迷过去了。”
这位黑衣人是周湘莲父亲派给她的护卫,保护她在沈家扎根。
黑衣人武功算不得多深不可测,但对后宅来说已经足够。
从周湘莲离开周家到沈家这十来年,黑衣人就一直在暗处跟着只等她的吩咐来做事。
周湘莲本来以为凭着她自己的本事这辈子都不需要黑衣人出来做事,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要把他叫出来。
“帮我杀个人。”周湘莲道。
“是。”
黑衣人领命而去。
翌日一早,红秀的尸体在后院的水井里找到了,同时她那封遗书也在枕头下被发现。
遗书里点出,她死都是因为受不了这份屈辱,死后要化做厉鬼找谢舒窈索命。
谢舒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死了?”
寻溪点头:“我看过尸体,确实是死了,还泡了一晚上,脸比猪头还肿。”
红秀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自尽?
前世这红秀了还是存了要做沈冲姨娘的心思,这野心都没打成,又睚眦必报的人,会这样悄悄的投了井?
只怕里面别有隐情。
沈家少夫人因为婢女嘴碎几句,就拔了婢女舌头逼死婢女一事在京城里传开了,传到谢舒窈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成了她还逼得周湘莲险些流产的毒妇。
红秀之死,最后苗头却都对准了谢舒窈,谁最恨她,谁最有好处,谁就是杀红秀的凶手。
“红秀已经被葬了?”谢舒窈问道。
寻溪道:“被发现投井那日,夫人就命人买了棺材,把红秀放进去安葬了。”
“这样,你晚上……”谢舒窈示意寻溪附耳过来,低声几句。
寻溪是沈棣派在她身边的人,多半会有些手脚功夫,但谢舒窈没想到她功夫竟这么好。
穿着拖地的白长袍,竟用轻功飘了起来,披头散发的还真像个女鬼。—
秋水院。
周湘莲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地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沈冲,他双手因为受伤都无法动弹。
“表哥。”周湘莲有些害怕的道,“我总觉得最近阴森森的,周围时不时有冷气吹来,都说那红秀化作了厉鬼……”
沈冲想去握周湘莲的手,却发现自己没有手可以握,想起自己受的伤多少是因为她而引起的,升起的怜惜又没了。
“别听那些嚼舌根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何来鬼魂一说。”
沈冲态度没以前那么温柔体贴,这让周湘莲心里更是恨极了谢舒窈。
“许是有了身孕,我就总是胡思乱想,我……”
“好冷啊,好冷啊……”有个飘忽的声音响起,陡然截断了周湘莲要说的话。
“表……表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周湘莲脸色更白了。
沈冲皱眉,却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井水又臭又冷,你来陪我吗?”幽幽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冲骤然看向门外,喝道:“谁?”
一道白影飘过去。
“表哥!”周湘莲惊呼出声,“刚……刚过去的是什么?”
沈冲沉着脸,走到门口,不曾见到影子飘过,可那道声音却依旧能听见。
“我在下面好孤单啊,你来陪我吧。”
“出来!少在那装神弄鬼的。”沈冲其实也是在忍着那一丝畏惧。
周湘莲忍不住,也下了床榻走到沈冲身边:“表哥,是……是红秀的声音吗?她被拔了舌头,可是鬼是不会受影响的,对不对?”
沈冲侧头,蹙眉看着她:“红秀是自尽而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