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高僧一手拿着法器,一手拿着佛珠转动着念佛经,看似慈眉善目的,但那双眼底时不时流转着算计,让人十分不喜。
因为请来的高僧据说是京城外天沐寺颇有盛名的僧人,尤其擅长超度。因而沈老夫人也跟着一起来了。
周氏道:“了尘大师,这沈府家里最近可不安宁,您看看这沈府哪里有邪祟之气,可有破解之法?”
“沈府落到这个局面,确实都是因为有邪祟在作怪,只要把这邪祟给除了,沈府不仅恢复原来的气运,还会一路扶摇直上,成为这京城的煊赫世家。”
周氏一听,能扶摇直上成为煊赫世家,这就是她想要的!
就连沈老夫人面色也多了一丝期盼:“那就有劳了尘大师帮我们沈府祛除这邪祟,香火钱都好说。”
谢舒窈眼里有嘲讽,口口声声的邪祟可不就是她吗?
好在她早有准备。
但她故作惊慌:“这院子里竟有邪祟?当初沈郎一直住在这,莫非一直跟着沈郎?难怪沈郎现在这般倒霉呢。”
周氏嘴角一抽,这说的什么话!
她忍着不悦道:“若冲儿身上真有邪祟,为何以前从未有过霉头,而现在却处处都是霉头?难道不是因为娶了你进门吗?”
谢舒窈道:“母亲为何不说是因为表妹有了身孕?”她垂着眼睛,“正室还没过门,就和表妹厮混在一起还有了身孕,会不会是报应?”
“什么报应?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大惊小怪。”周氏道,“最好这邪祟和你无关,否则别怪沈府不给你脸面!”
“了尘大师是天沐寺有名的大事,在这超度做法这方面可无人能敌。”周氏冷冷地道。
好吧,给过周氏机会的,既然不珍惜那就怪不得她了。
谢舒窈微微侧身:“我也想早些祛除邪祟,还我和沈府一个安静。”
了尘大师带着几个和尚沿着远香院开始转起来,摇铃和转折佛珠念经。
然而了尘大师忽然指着东北角放行道:“那边那个院子里散发出的邪祟之意最浓,只怕邪祟之气就出现在那。”
周氏面色一僵。
了尘指的是周湘莲的院子。
谢舒窈惊讶道:“那是表妹住的院子,沈郎最近这段时间都住在那,怪不得一直触霉头呢。”
周氏急道:“大师是不是搞错了,我瞧着那这院子里好的好,倒是这个远香院……”
“你在质疑我?既然你知道哪的邪祟更厉害,又何必请我们来?你行你自己上吧。”了尘大师道。
今日要借着了尘大师的手,狠狠地鞭打谢舒窈一番再休了她赶出沈府。
在来之前,周氏已经让心腹去给了尘大师隐晦地点过几句,这沈府的邪祟是远香院才有。
那些银子收了,可为何却是这么个结果?
“母亲,现在大师找出了邪祟之处,您还是在一旁稍作休息,可莫要耽误了大师做法,耽误沈府转运。”
沈老夫人不满地瞪了周氏一眼:“还不让开?”
周氏只得悻悻地让开。
“还请了尘大师做法,尽快祛除这邪祟。”谢舒窈道,“我祖母这几日也总是头疾反复发作,只怕也和这邪祟有关。”
沈老夫人这几日可是被这头疾缠得日日宿在床榻,周湘莲因为养胎也没办法来给她揉捏按摩。
听谢舒窈这么一说,沈老夫人深以为意:“有劳大师了。”
周氏眉眼直跳,忽然后悔么有提前把这事告知沈老夫人了。
了尘大师带着一众人来到周湘莲的院子,绕着院子念经。
“外面什么声音?”周湘莲问周氏新拨给她的婢女紫叶。
紫叶屈膝:“回莲姨娘,是府里请来的得到高僧在做法,说要去除邪祟。”
“为了来这里?”周湘莲意外,不是应该直接去远香院吗?怎么来这秋水院了?
紫叶摇头表示不知。
院子里,了尘大师指着院子角落的那口井道:“邪祟之气尽是从这口井水而出。”他转身看着众人,“这井水你们每日都喝吗?”
院子里的粗使婢女正要开口,却被周氏抢先一步,大声喊道:“没有,这口井废弃很久了,打水都是到后厨那边去打的。”
谢舒窈上前:“我记得莲姨娘这院子里有小厨房,难道放着这么便利的井水不打,却绕到后厨去打?”
“我说废弃很久,就废弃很久了,你少废话!”周氏说话很不客气,神色里难掩紧张,“我觉得沈府的邪祟都没了,大师还是走吧。”
谢舒窈意外:“大师是母亲请来了,这还不曾好好做法,母亲就急着赶大师走了,这是何意?”
“还是母亲觉得沈郎的眉头,还有沈府的飞黄腾达,都不重要?”谢舒窈又道,“还有祖母的头疾,在母亲眼里也不重要。”
周氏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沈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
沈老夫人已经被头疾折磨得不行,连着请了几个大夫吃了几服药,一点也不管用。
“一边站着去。”沈老夫人一开口,周氏再焦急也不敢说什么了。
谢舒窈看着那口井,那可不是一口普通的井,井里藏着周氏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