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大师摇头:“这里面的死人怨气冲天,若是不好好处理了,沈府只会更加鸡犬不宁,沈府的人一个都不会好过。”
他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却有些得意。
但凡世家院子里,这种废弃的井没有一口是清白的,肯定有问题。
每次都能让他蒙对,也实在是厉害。
沈老夫人一听,沈府的人都不好过?这还得了?
她瞪着周氏:“到底死过人没有?你老实说给大师听,好让大师都化解之法!”
谢舒窈也道:“是啊母亲,您不是说了尘大师是得道高僧,定然不会出错的吗?大师都点出邪祟之地在哪了,一五一十说了能让大师更准确的化解,还我们沈府一个安宁。”
周氏克制着有些颤抖的声音:“是……一个不听话的婢女,被我训斥几句就受不住,跳井自尽了。”
“大师,那现在该如何?”沈老夫人的语气和神态十分恭敬。
谢舒窈有些好奇,这井里死的到底是谁。
如果只是婢女,周氏好歹是大房正室,至于这么担心和害怕吗?
“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的,你们且往后退。”了尘大师从袖筒里取出一包白色药粉。
待众人都退开了,他把粉末一下全倒进了井里。
井水瞬间沸腾起来,不仅冒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还冒着烟。
约摸半盏茶后才逐渐恢复正常。
直到井水恢复平静,了尘大师才转身对沈老夫人道:“井水里的邪祟已除。”
周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周氏如释重负的样子太过明显,让谢舒窈更加好奇井水里死的是谁了。
“只是……这院子里还有别的邪祟。”了尘师父忽然又道。
被婢女搀扶着从屋子里出来的周湘莲听到这话,当即附和着道:“听闻了尘大师的驱邪圣水极为厉害,还请大师安排。”
自己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周氏就又开始作妖了,也跟着道:“还请大师赐圣水。”
谢舒窈眼底都是冷意,今日不让她吃苦头,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抬头故作意外:“表妹,这院子一直都是你住着,怎么会有这么多邪祟?”
周湘莲一脸委屈:“表嫂这话严重了,我素日在院子里不是看书便是写字,我不能更不敢做出什么事。”
沈老夫人恭敬的看着了尘大师:“大师,只要能把这府上的邪祟彻底除去,大师就尽管去做。”
了尘大师颔首,又带着几个和尚绕着院子走了两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周湘莲身上,一脸的凝重。
他这个样子看得周湘莲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肯定不会出什么纰漏,她都花了这么多银子了。
了尘大师面露凝重和同情的看着周湘莲:“今年是你的本命之年,府里邪祟之气便都聚集在了你身上。你最近是否觉得难以入睡,入睡后胸口闷甚至好像被什么压着一般?”
这下周湘莲的脸色更难看了,没想到最后是自己有邪祟?
原本不信的周湘莲在听到了尘大师的一阵描述后,不信也信了。
她颤着声音道:“大师如何得知?”
了尘大师没说话,一旁的小和尚道:“我们师父可是大师,自然是什么都能算到,不然为何京城的这些世家们都抢着请我们师父去超度去做法呢。”
了尘大师看着周湘莲又道:“正是因为你邪祟附体,所以你这一胎很不稳。若是不及时把邪祟祛除了,怕是这胎就要流了。”
这说得太准了!
周湘莲没想到找了尘大师来做法,结果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沈老夫人在一旁道:“那大师一定要把这邪祟给破除了,护住我们沈家这个曾孙。”
了尘大师故作为难:“破解之法倒是有,只是可能会让你吃点苦头。”
周湘莲还没开口,沈老夫人就先开口道:“只要能把这邪祟祛除了,稳住她肚子里孩子的胎,这些苦头她也不怕的。”
周湘莲总觉得这是个陷阱。
可她心里又真的害怕,矛盾得不知该怎么办。
了尘大师从身边小和尚的手里拿过一个瓶子:“这瓷瓶是我耗费不少精力研制的圣水,用这圣水洗脸便可破解邪祟。”
沈老夫人露出崇敬的表情。
了尘大师又道:“但这圣水颇为神奇,身上的邪祟越浓脸就会越疼,说明祛除的越彻底。”
“来人,去打盆水来。”沈老夫人吩咐道。
有个婢女屈膝而去,很快就端了半盆清水过来。
了尘大师把瓶子里的圣水都倒在了木盆里,示意周湘莲可以洗了。
周湘莲盯着木盆里的圣水,她留了一丝理智的:“祖母莫怪莲儿多心,但因为莲儿还有身孕,小心些为上。”
沈老夫人皱眉:“你想如何?”
周湘莲道:“表嫂也是沈府中人,这邪祟如此厉害,只怕表嫂多少也沾染了些,不如让表嫂先洗。”
谢舒窈为难。
其他人都是看戏的表情,没人开口帮她说话。
尤其是沈冲,就站在周湘莲身边,冷眼地看着她。
仿佛前世看着她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