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诗露出算计得逞之色。
谢舒窈把她母亲害成这样,还让她在京城女眷圈子里丢尽了脸面,她就算现在不能把谢舒窈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把一个疯婆子怎么样吗?
丁嬷嬷护在芸姨娘身前,可是她也不过是肉身凡胎,哪里承受得住这么凶狠有力的板子?
“老爷,不……不好了,沈……沈少夫人回来了。”有个小厮踉跄着跑进来。
谢茂皱眉:“谁回来了?”
小厮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沈少夫人。”
谢茂意外:“这贱人怎么回来了?”
谢舒窈也有些意外,这大晚上的谢舒窈怎么会回来?
是了,肯定是被沈家扫地出门,无处可去,只得厚着脸皮回沈家了。
“贱人回来的正好,”谢茂盯着那两个布偶,证据确凿看她还能怎么抵赖!
“父亲。”谢韵诗故作害怕,“芸姨娘这受了责罚,一会谢舒窈看见了,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我是她父亲!她还敢怎么找我麻烦?”谢茂沉着脸,手指着地上的布偶,“就凭她敢在家里行这巫蛊之术,我便将她打死也没人敢说我什么!”
谢韵诗做势阻拦了几下,结果却是火上加油让谢茂更加气愤:“让她进来,我看她敢怎么样。”
谢舒窈才进来,就看到了芸姨娘被绑在长条凳上,她一惊连忙上前推开王管家。
“舒宝,舒宝!”芸姨娘犹如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痛,好痛。”
丁嬷嬷已经濒临昏死一线了,看到谢舒窈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这才昏死了过去。
寻溪看到,直接上前就踹了王管家两脚,直把他的肋骨都给踢断了一根。
王管家嗷嗷两声。
“孽障!”谢茂一声怒吼,“你还有脸伤人?”
他捡起地上的两个布偶砸向谢舒窈:“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怪不得谢家这段时间鸡犬不宁,都是你背后搞的鬼!”
谢舒窈看着布偶上的银针和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心里便有数了。
“寻溪。”谢舒窈喊了一身,搀扶起丁嬷嬷交给她,又趁着众人没注意,在她耳边迅速吩咐了几句。
“这大半夜的不在沈家呆着,回来做什么?”谢茂怒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来祸害我们?”
谢韵诗也跟着道:“谢舒窈,你若是被沈家赶出来了,我们也无法收留你。为了你,谢家已经丢尽了颜面。”
谢舒神色冷了下来:“我先问问父亲,单凭这两个布偶,父亲就觉得我在行巫蛊之术?”
“自然,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谢茂嗤笑,“你若是真的被沈家赶出来了,你就该死在外面,而不是回来给我们谢家丢脸!”
谢舒窈睫毛颤了颤:“父亲厌恶我,不管我做什么都觉得我的不是,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谢舒窈,是不是你和不三不四的野男人苟且,被沈家人知道了,才赶你出来了?”谢韵诗道,“来人,先把她绑了。”
王明看到自己爹被踹成这样,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就等着这句话了。
他拔出利剑,朝着谢舒窈就劈了过去。
只是这剑才劈过去,就被另一把更快的剑挡住了。
玄九嘲讽的道:“这谢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怎么总是做这欺负人的事呢。”
看到玄九出现,众人最开始的诧异后都被恐惧笼罩着。
这活阎王怎么来了!
不消片刻后,沈棣就迈着修长的步子走了进来。
那双仿佛看透世间一切的双眼正透淡淡地看着院子里的人,神色波澜不惊。
“谢大人。”沈棣一开口,低沉清润的声音响起,分外悦耳。
谢茂哆嗦着唇:“大……大……大……”
“没想到谢侍郎年纪大了,反而结巴起来了,怕是也该解甲归田了。”沈棣摩挲着他的玉扳指,语气淡淡却带着肃杀之意。
这是要逼他,不给他当官了!
虽然谢茂怨恨到现在还是个侍郎,可若是这侍郎都没了,成了平民百姓,那真的是要了他命了!
谢茂眼珠子一转,对谢舒窈换了个表情,柔和了许多:“舒窈啊,你看你这孩子,大半夜的回来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遇着什么事了呢。”
“你回来就回来,让门房通报一声就好,怎么还劳烦大都督亲自送你回来呢。”
玄九冷声一声:“还好大都督送谢姑娘回来了,不然谢姑娘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谢姑娘?
谢韵诗敏锐的捕捉到了玄九称呼的变化,她讶然道:“什么叫谢姑娘?她分明是沈少夫人,莫非……她被休了?”
谢茂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忍着怒火:“舒窈,你若是真的被沈冲休了,那为父无论如何是不能留你的,你还是回庄子上去。”
“我确实是和沈家没什么关系了。”谢舒窈眯了眯眼,看着谢韵诗惊讶却又得意的表情,她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如此,谢府不能留你。”谢茂对沈棣拱手道,“大都督,这是谢府家事,内宅之事,大都督还是交由我自己处理吧。”
只要沈棣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