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儿子,他也松了口,放她出门。 他也不怕顾静跑,她现在已经是无业游民,也没有哪个公司敢要她,她的父父母,她的哥哥,她的儿子,她的一切都在他手里,顾静已经是他手中的金丝雀了,她翻不出他的手心。 谁知道,顾静选择了报警。 江怀仁在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怀仁了,她对他的爱也在一次次的胁迫中消失殆尽,转成了浓浓的恨意。 她装了一年,终于让江怀仁卸下心防,以她的背景想撼动江家简直是痴人说梦,那时也没有这么发达的网络,她所能依靠的只有法律。 可惜公正的法律没有证据支撑也保护不了她,别墅的保姆,她的同事,甚至是她的好朋友都通通反水,指认她是自愿跟着江怀仁的,最终连立案的标准都没有达到。 而孤注一掷的结果就是遭到了江家的猛烈反击,江怀仁被妻子发现后遭到了老爷子的强势镇压。 江老爷子在商界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同时,他也是个老古板。他觉得徐雅既然嫁到江家,给他江家延续了香火,那就是江家的大功臣。 儿子在外偷吃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既然曝光了这段关系,就要给儿媳一个说法。 他断了江仁怀的职位,拿出家法狠狠伺候了一顿江仁怀,把他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若不是徐雅在旁边死命护着,逼着江仁怀承认是被狐狸精勾引的,他老爷子是真的打算把江仁怀活生生打死。 有了老爷子的支持,江仁怀虽然满心想造反,奈何能力有限,最后还是无奈放弃和顾静的这段关系, 而徐雅对江怀仁正是情浓之时,见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舍不得再苛责他,只能把满腔恨意劈头盖脸撒在顾静的身上。 她先是雇人去顾静的父母那里大闹一场。 老两口是大学教授,清白了一辈子,临退休之际却在学校被人举着横幅骂他们伤风败俗,女儿勾引有妇之夫,成了全校的同事甚至是学生的笑料。 不仅是学校,就连家里都不能幸免,他们出去买个菜都有人往头上丢烂叶子,甚至家里的防盗门上都有人往上面喷着大大的“贱”字。 他们相信自己女儿说的,她是被冤枉的。他们想和邻居,和同事解释,自己的女儿是清白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们。 大家不需要真相,只是想多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 没有人关心他们一家的想法。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他们带过的学生写的一封信,这封信被登在了校报上,名字叫《我为成为他的学生而感到耻辱》,顾静的父亲在自己呆了半辈子的办公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顾母撑着一口气要和她断绝关系,就在她在家门口跪了两天两夜撑不住晕过去后,她哥哥因为被人算计去澳门,输了整整一个亿跳了楼。 等她醒来,面对的就是哥哥的死讯,和她母亲受不了也跟着去了的消息,顾静彻底疯了,她每天自责又后悔,为什么要惹江怀仁,为什么要逃出来,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顾静站在医院楼顶,晚上的风很大,吹鼓着她的衣袖,似乎也想让她下去。 她眺望着远方桥下繁华的街市,和周围黑漆漆的地方相比,那里灯火通明,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是这个城市的骄傲,那是江家的资产。 突然,她就不想死了,凭什么? 凭什么害人姓名的江仁怀夫妻俩就能好好的活着,享受着功名利禄,凭什么支离破碎的是她,是她的亲人! 顾静在顶楼站了一晚上,哭了一晚上,风吹的脸颊刺痛,她却比任何时刻都清醒,她不要死了,起码不能就这么死! 太阳升起时,她笑了,笑的疯狂,笑的绝望,头也不回地跳下台阶。 顾静咬着牙,承受着徐雅铺天盖地的报复,她的学历成了一张废纸,再也没有正经的工作,不论她去哪里,第二天她是小三的事情就会传到每个邻居的耳朵里,总有人闹着要让她滚出去。 她没有作出解释,就这样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了一年之久。 突然有一天,她知道徐雅终于放过她了,因为就在这天,她的门口多出一个眉眼俊秀的婴儿,那是被江仁怀藏了一年的小孩。 她笑着把他领回家,给他取名顾生。 一生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