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人的福王府房梁上满是积雪,白蒙蒙一片,突然一阵人影闪动,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屋顶之上,张望了一会,见府中无人便跳进院中,四散而去,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开始转悠起来。 没多久,一群黑衣人再度汇合,翻墙而出,一切又重归平静,临走之前还掩盖掉了屋顶之上的脚印。 城内一条宽阔的街道之上,尘岳和褚玉成正策马行进,身后大队骑卒紧随,随时可以见到奔驰的凉州军卒带刀而过。 尘岳看到城中局势已经稳固,大喊一声:“肖尚文!” 肖尚文立马出现在尘岳的左右:“将军何事?” 他的脸色有些郁闷,这么一场大战,自己竟然插不上手,作为尘岳的亲兵首领,他最大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尘岳的安全。 “闲的发慌了吧,给你找点事干干!”尘岳的嘴角翘了起来。 “何事?”肖尚文顿时有些雀跃。 尘岳大手一挥:“带两队人,去找福州的府库和粮仓,值钱的都给我拉走,一个也别剩下!” 肖尚文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苦瓜色,原本还以为能去打一仗呢。 “怎么?不想去?”尘岳故意摆出了一幅唬人的脸色。 “去去,我立刻就去!”肖尚文立马转身,招呼着士卒就走了。 褚玉成翻了翻白眼:“你还真是雁过拔毛啊,战事还没结束就想着捞钱了。” 尘岳无奈的摊了摊手:“没办法啊,现在还有个辽东要用钱,再加上城中还有唐兴安和赵中天两路人马,可不能被他们抢了先。” 褚玉成见尘岳说的头头是道,也懒得再开口争辩,不过说的有道理,凉州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啊,能捞一点是一点。 “将军!”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一道大喊声从身后传来,尘岳转头一看,原来是胳膊上正扎着绷带的夜潇潇。 “怎么了?”尘岳不解的问道。 夜潇潇朗声说道:“福王找到了!” “在哪!”尘岳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这可是这场内战的罪魁祸首啊,抓到他一切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在南门,不过他要见将军。”夜潇潇的眼神有些凌厉,显然是有些憎恨福王,毕竟那么多士卒战死在城头之上。 “见我?”尘岳略微有些诧异,和褚玉成对视了一眼,缰绳一扯大喝道:“走,去看看!” 南门城楼之上,福王周同甫浑身浴血,拄着刀靠在城墙之上,血战良久的老人早已经精疲力竭。 贴身的几十名护卫已经尽数战死,城头之上已经没有一名活着的福州军卒,凉州士卒一圈又一圈的将他围了起来。 朱天和目光冷峻的看着这个站在死人堆里的老人,福王在身边护卫死伤殆尽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我就是周同甫,临死之前我想见见你们的主将。” 朱天和出于对其宁死不降的尊重他才派了夜潇潇去找尘岳,否则以他的性子就直接抓起来再说。 周同甫的目光扫过周围个个面目凶悍的凉州士卒,心头一阵唏嘘,刚刚的交战之中他见识了这些士卒的凶猛,完全不是那些江南士卒可以比的。 “尘将军到!” 一声大喝从军阵后方传出,包围圈的士卒迅速让开了一条道路,供尘岳通行。 一道极其年轻的身影出现在周同甫的视线中,周同甫眼眶一缩,虽然早有军报显示尘岳年纪小,是新近崛起的边关悍将,但是他没想到尘岳竟然这么年轻。 “福王找我何事?”尘岳倒也没有咄咄逼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呵呵。”周同甫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不甘:“没想到啊,我筹划二十年,竟然败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乳臭小儿手中。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赶尽杀绝呢?” 听闻周同甫竟然怒骂尘岳,周围的朱天和、夜潇潇众将顿时拔刀出鞘,怒火汹汹。 尘岳手一挥,止住了愤怒的众人,淡淡一笑:“王爷起兵谋反,尘某人奉命平叛而已!” “谋反?哼!”周同甫不屑的一笑:“那皇位数十年前就该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可王爷挑起战火,置南境千万百姓于水火,道义何在?” “道义?”周同甫冷哼道:“宇文家,上官家,南宫家,常家又有哪一个是好东西,你怎么不找他们去谈道义!” 尘岳摊了摊手,不欲再与福王争辩,谁说他日后不会去找这些人呢。 “小子!我福州十余万军马尽数丧命你手,你欠我一笔血债!”周同甫喝道。 尘岳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眼神陡然凌厉,大喝道:“今日我要在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