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岩华洞洞主孙鸿,方才这小子所说纯属栽赃陷害,那证人,也是胡诌乱找的!” 李实破开嗓子,袁伍寒在一旁瞧着,不免觉得好笑。当真是给他一张面具,便能惟妙惟肖演个截然相反的人。 “对!胡说!都是胡说!” “我武林门派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出此等恶事!” “栽赃!陷害!” “......” 四大派众人皆面露愤意,仿佛是真的委屈而被人诬陷一般。时愈在一旁轻蔑出声,“鬼才知道你们这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做了些什么肮脏事,你们敢对天发誓么?若违背誓言五雷轰顶、门派衰亡么!” 四大派怒目圆睁,李实高声吆喝着制止他,“你这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在此挑衅我四大正派,简直狂妄自大!你便以为你沔水是个什么好东西么?” 远烈拧拧眉,“朱少侠,这孙洞主不是说好按计划行事么?怎么现在跟沔水那毛头小子......” 赤炎宗有人哼了声,“那沔水自诩武林第一,处处压我们一头,怎么,你曙峰刀不敢跟沔水来硬的?” 未达剑拔弩张之时,李实在上遥遥喊着,“朱耀,耀儿,上来,替为师作作证” 朱耀有些云里雾里,但看这些人快要吵起来,随即出声,“诸位英雄稍安勿躁,在下这就将各位的诉求转告师父,切记,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别没等扳倒那袁贼,自己就内讧了” 众人觉之有理,毕竟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都不是为了讨一个公道。远烈有些迟疑,扳倒沔水是一招,可扳倒之后呢,这些人老奸巨猾......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徒儿,待会师父问什么,你便答什么,知道么?” 朱耀信誓旦旦点头,“放心吧师父”李实赞赏地看看他。 “今日我孙鸿来,便是要为我武林正派讨一个公道!”他掏出怀中预先准备的宣言,“这里,便是我们正派的澄清书,请诸位给评评理!万万莫让那贼人给骗了去!” 他对向四大派众人,“诸位说对不对!” “是!孙洞主所言,便是我赤炎宗的心声”“也是我清河剑的真实情况!” 压力给到了远烈,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口,“同样是我赤炎宗的请求” 很好。李实再大声吼出,“诸位都听清楚了!那我现在从这狂妄自大的沔水说起。我,孙鸿,是岩华洞现任洞主,这是我岩华弟子朱耀,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朱耀认真地配合着。 “前段日子,我让他入无魔山,接近那名唤路无渊的人。诸位都知道,那路无渊,便是曾经的武林第一,沔水路奕之子!” 朱耀狠狠点头,“是的,没错,我奉师父之命接近那无魔山路无渊。可这路无渊乃是沔水苦辛收容的弟子,竟然跟魔教搅和在一起!” 李实接着道,“那路无渊之所以跟无魔山搅和,乃是因为沔水上下对其心怀偏见,以非人道手段将其关押,名为保护,实为折磨。说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自己受到蚀骨钻心般的折磨” 李实酝酿感情,“其实有一件事情我瞒了大家十二年。当年沔水群伐,路奕三战而败,都是我做的手脚。当年我为了夺取沔水兴风真人的武林秘籍,骗取路奕信任,后杀了兴风,嫁祸给路奕,还害得骆航鸣对其反目成仇,害的路无渊家破人亡,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孙鸿鬼迷心窍——” 随之,便是他艰难的潸然泪下,四大派皆傻了眼,朱耀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 蒋汐上前几步,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路无渊......这个孙鸿是谁?路无渊现在在哪? “怎么了?为何一下子脸色那么难看”赵瑾然轻抚她的额头,蒋汐只摇了摇头。 人群中议论纷纷,那时愈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来得及争辩,李实就再重复了一遍,“接下来,便是曙峰刀、赤炎宗、清河剑和岩华洞的恩怨了。大家听得很清楚,方才他们都承认了,我所拿,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罪证!” 李实当即点了朱耀穴位,声音更洪亮了,将方才获取的三大派证物一一亮出来,并把这些日子所得岩华洞赃物一并公开,在场民众无一不直呼惊叹。 舆论再次反转,用来形容袁伍寒的话,换了个对象,又重说了一次。那四大派众人想逃,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禁卫军扣住了。 黄振凝神屏气,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声音再度把众人的视线吸引,“就算袁伍寒所作是为了百姓,先皇诏令在先,朝野互不相涉,若是官府继续这样肆意妄为,把我江湖置于何地?把大夙百姓的信任又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