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心情愉悦,喜气洋洋地走出宅邸,买齐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回到自己的住宅。
推开房门,半夏不请自来的客人陷入沉思。
一只纯白的小狗趴在角落里,惬意地晒着太阳。
哪来的狗?
半夏面无表情,她是猫党,她不喜欢狗。
那狗瞥了她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i_- )
半夏默然,怎么感觉它才是屋子主人呢?这么拽。她叹气,蹲在小狗面前,尝试抬手摸它的脑袋,那狗也没躲,懒洋洋地蹭了蹭她的手。
“算了,留着吧。”
半夏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自己平常不怎么来,到时候拜托隐帮忙照看一下算了。
她收拾好药材,扔进小锅里熬煮。
【你要干什么?】
【让你出来一趟咯。】
半夏语气轻松,手里的动作没停。她的眼神扫过角落里趴着的狗,轻啧一声,抱起它就往外走。
“劳驾你在门口待一会了,等会再把你接回来。”半夏半蹲着身子,戳了戳小狗的头。
此时一个憨憨的水柱路过,睁着豆豆眼,茫然地看着他们。
半夏抬眸,看到不远处的福冈义勇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嗨,又见面了,正好,这只小狗先拜托你了。”
半夏抱起小白狗,往义勇怀里一放。原本在她手里还乖巧听话甚至可以说懒洋洋的狗,此时一个转头,嗷呜一声咬住了义勇的手。
??_??
“额,义勇桑你似乎和这条狗气场不和啊?”
义勇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能瞧出几分茫然和委屈,他甩甩手,试图将自己的手从狗嘴中揪出来。
“我们在玩。”
半夏憋着笑,转头轻咳几声,“咳,好的,和小动物玩闹也要注意安全啊。”
她摆摆手,把狗暂时托付给他,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
半夏走出没两步,突然站定,看着竹林发起呆来。须臾,她回过神来,抬头看看天色,好笑地摇摇头,砍下几颗竹子,随意地捡起石子丢到四周,改变整个院子的阵局。
四个时辰,足够了。
她回到里屋,将熬煮好的药端到一边备好,没忍住呕了一声,嫌弃地看着手里的药罐子,这味道真不会腌入味吗?
半夏扔掉那个小锅,换上另一个锅,继续熬煮。
啧,真麻烦啊。
她杵着下巴,目光涣散。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鬼杀队的人不会感谢你的。】
半夏叹气,她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吃力不讨好,更有甚者知道她现在放出来的东西之后,可能会直接干掉她。
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比如,把自己剐一遍。
她捏着鼻子,将冷却好的药汤倒进浴桶,慢条斯理地换好浴衣,在周围随手扔了几颗石子。
半夏躺在热水里,举起手边的药汤,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许久,才一饮而尽。
好难喝
半夏皱着眉,温热的药汤从口腔流向食道,沿着身体一路向下,与浴桶中的药剂相辅相成。
她心里默数着。
三,二,一——
经过反复调试过的药汤会激发她体内的怨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沿着她的骨骼,神经,肌肉,血管进行切割,这是一场酷刑,独属于她自己的酷刑。
温热的药汤此时变得滚烫,迅速升级成腐蚀般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不放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能感受到她的身体此时正在哀鸣,心脏每搏起一次,70l血液就会从加入血液循环,热水和药汤加速了她的心率,很快,她全身的血液就会流经心脏,在药汤的辅助下,怨气就会被彻底的剐干净。
半夏咬紧牙关,颤抖的手抓紧浴桶的边缘,本能的蜷缩身体,苦中作乐地想到,起码自己还能感受到疼痛,这说明自己还活着。
【你在做什么?】
原本古板无波,只能听出来幸灾乐祸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相当着急。
她笑着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让你永远受控于我。”
她忍了太久了,她厌恶自己每天为了确保祂不会乱搞而保持清醒,讨厌祂吞噬掉的自己一半灵魂,更讨厌祂的存在,却又不得不接受祂。
【我小看你了啊,原本我以为你被鬼杀队的小恩小惠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帮助他们,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放松我的警惕放出的烟雾弹吧。】
那道声音很快冷静下来,【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不会伤害你,你我同体,而我更是你的另一半灵魂,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半夏冷嗤一声,完全没把祂的蛊惑放在心上,是不能,而不是不会害她,这两者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还不配。”
她咬着牙,咽下口中溢出的鲜血,时间被剧痛拉长,一秒堪比十年,她的眼前逐渐出现幻觉,年少时期的嬉笑,还有禁地的魑魅魍魉,以及人们的哀嚎与哭泣。
大脑在极度的痛苦中开始回放她的过往,半夏蜷缩成一团,毫无动静,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