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你那套刀法……嚯——”
她眉眼一弯道:“厉害吧?”
我连连点头。
小春说,“那刀法我大伯教我爹的,我爹又教了我,来来回回就几招,倒实用的很。”
“你大伯也是跟别人学的。”
“你怎么知道?”
“姓夏侯的,又会这套刀法,啧啧,我大概猜到你是谁家小孩了。”
小春又拍我胸口一掌,怪软的。
“求你不要摆出一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样子来好吗?”
“常出门的啊,我。”
“你都去过哪儿?”
“可多了。”
她斜我一眼,好像是在想说我又在骗人了。
“老三又在骗人了。”
二哥掩上屋门,一边挨着我坐下,一边还不忘顺带嘲讽我。
老大沉着个脸端坐在中间,使了几次眼色想让二哥住嘴,可二哥那脾气哪里管的了这些,依旧自顾自地嘟囔道:“咱们兄弟好端端的跟着公孙瓒带兵打仗,有兵有粮有地盘儿,干什么非得下徐州?”
老大阴沉地翻眼看了看我,不住地对我使眼色,我知道他劝不了二哥,就连连好言劝道:“行了行了,今天不瞒你了,这么跟你说吧,咱们现在只是表面看起来威风,其实就是人家的小弟。姓公孙的称你一句将军,你就真是将军了?”
二哥没听明白,连挠头的举止都没有,傻乎乎的瞪着我,大胡子飘飘的。于是我就继续说道:“人家现在用的着你,觉得咱哥仨打架厉害,手底下又有一票地痞流氓,这才对咱们笼络示好,叫咱们跟着他打完袁绍打黑山,可归根结底呢,咱们终究是外人,这仗打了那么多次了,你姓关的带过一次白马义从上阵吗?”
二哥挠了挠头,表示听明白了,但还是没懂。我叹口气,和老大换了个眼色,继续说道:“人家公孙家的精锐骑兵只给姓公孙的人带,你
一个外人想也别想这种好事!”
二哥听了有些怒意道:“某家何曾稀罕他那狗屁白马义从!”
于是我就劝他说道:“咱们兄弟要是一直呆在这儿,等到你胡子都白了能混个中郎将就不错了,那还得千恩万谢的求爷爷告奶奶——但要是出去呢?天高海阔,说不定能混个皇帝也说不准。”
老大闻言看了我一眼。不凑巧我俩又对上眼神,我这才自知话说得有些过头了,好死不死地戳到我和老大一些不想提及的事情。没想到老大却坦然说道:“不错,老三有着燕国皇室血脉,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暂且让为兄打着汉室皇叔的旗号招摇撞骗一番,待将来兵强马壮,老三大旗一挥,成了大燕国,你我王侯将相岂不任挑?”
我赶忙谦让道:“我们三兄弟一起打天下,自然也是要一起坐天下!”
老大就笑着说道:“自家兄弟,不说外话。”
二哥瞪着眼问道:“你俩光说的好听,这出去,能去哪儿啊?在涿县咱散尽家财也才凑了百八口子人,这离了幽州,不眼巴巴的饿死?”
我把桌上的竹牌调转个头,推给二哥说道:“现下北海孔融被黄巾余孽围困,遣密令求救于公孙瓒,被咱们手下小弟截了来,以孔融的名望,我们自然可以高举义兵,浩浩荡荡赶去北海,你还记得当年大将军何进是怎么把董卓这只老虎从陇西请来的吗?”
二哥摇摇头说道:“我大概知道这个意思,鸠占鹊巢是吧?”
我也摇摇头道:“不。这叫假途灭虢!”
二哥又担忧起来,说道:“那孔融你也说了,名满天下,门生无数,咱要把他挤兑了,他不干,咋整?总不能跟那个安喜县督邮似的绑起来打一顿再流落江湖去吧?”
老大烦了,哼一声道:“找个机会,弄死!”
我怕二哥不高兴,连忙解释道:“对外就说急症不治,这使毒的法子老大多的是,用不着你担心。等北海形式一稳,我们就南下,用不了多久咱们就雄踞青徐二州自立为王啦!你呀,就提起精神好好对付前来滋事的家伙就行。”
二哥显然不同意老大的意思,但是在我再三的使眼色和暗地里掐他,二哥这才按住没有发作。后来虽是几百个不愿意,但一般我和老大都赞成的事情他也不会反对,所以没过多久我们就下徐州了。
小春停下,转身看我,林间有野雀布谷之声,空空回荡。
“你在笑啥?”
“想我二哥呢,傻了吧唧的。”
“你也好不哪儿去。”
走了没两步,小春想起来什么,遂又问道:“你们家兄弟几个啊?”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
“俩。”我说,“我和二哥。”
小春听的迷糊,“他是你哥,为啥他是二哥?”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她,就听前面水流淙淙,忽然多了十数匹马嘶人吵。
“别吱声,”小春说道,“绕过去看看。”
刚才和夏侯杰打完架之后小春的裙摆忘了放下来,仍然系在腰间,月牙白的布裤裹着浑圆的大腿,在我前面匍匐前进,看得我心旷神怡。
透过木叶看去,河边十几人家丁打扮的人拥簇着一个老爷,似乎想要过河,但河水无端从天而来,又莫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