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吕布说道:“老丁原都这个岁数了,听到升官调任一事还能兴奋到这种程度,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吕布望着丁原枯瘦干瘪的背影,半晌才说道:“人各有志,索性你我都不是这样的人。”
我听吕布的话里并无高兴之意,想着这前前后后都是他亲自给丁原鞍前马后的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怎么反而事成之后吕布却不开心了呢。鉴于吕布面色不善我也就没敢多问,只是军情繁忙,只稍稍耽搁一会儿便去继续准备进京事情去了。
陷阵营的弟兄们许久不见我,待听说要随我们一同前往洛阳的时候也都十分兴奋。侯成问我道:“这回各地精兵齐聚洛阳,万一真打起来,咱们可得好好叫他们看看咱们并州兵的厉害!”
我这些日子没在他们身边,乍见之下也是欣喜的很,于是笑骂问侯成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偷懒,日常的训练有没有按时按量的完成?”
众弟兄一听顿时叫苦连天,侯成拍着胸脯对我保证道:“老大,你就单听听兄弟们鬼哭狼嚎,就应该知道我把你安排的事情一字不落地执行到位了!六月晋阳连天大雨,咱们的训练也一会儿没松懈过,不信你挨个检阅,看看哪个小子皮肤白净还没晒黑,我这就烧一锅滚水给他烫了去!”
侯成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因此我也放心不少。自从陈仓一战之后,我身边最亲近的部下全部战死,现在八健将里唯有侯成和郝萌以及曹性擅长步战,可是由于我跟郝萌这几年一直不和,所以郝萌愤而离开陷阵营,并带走了曹性给他当做副将。吕布没有办法,这才把老练精明的侯成从别的营里调来给我打下手。而侯成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即使我不在晋阳的这段日子里也的确把陷阵营拉练的有模有样,没有半点松垮的迹象。
敲定了出兵日期,丁原仍不放心,再三催促吕布先行再回到洛阳观察局势。吕布不放心丁原带兵,怕万一途中遇到什么变故再跟人打起来,就丁原这两下子他自己死了不要紧,搭上这五千并州精兵却是吕布的心头肉。丁原再三表示途中没和吕布汇合
之前绝对不会轻举妄动,一切都以洛阳一事为主,好说歹说才把吕布说动,于是吕布带着我又提前返回了洛阳,而丁原则随后统兵前来。
路上我问吕布道:“现在大将军征调各地精兵进京,路上就算再有冒犯也不至于打起来吧,你又何必担心这个。”
吕布叹口气道:“我跟在丁老身边这么多年,他这个人的脾气性格我还算是比较清楚的。丁老看上去是个文弱老人,但骨子里却是一股蛮横粗暴作态,倘若遇到的同行诸侯说话客气还好,要是遇到一个同样粗粗拉拉脾气的人,怕是一言不合就会在野外开打——其实要是打上一架也无所谓,怕就怕丁老领兵能力不强,没有实际经验,万一遇到一个比他强的人,怕是兄弟们要跟着白白赔上性命。”
我听得也是头皮发麻,毕竟我那八百陷阵营的弟兄们也在随行队伍中,一想到因为丁原的鲁莽而害得我的手下尽失,真是想一想就会让我抓狂。但是着急也不是办法,我就尽可能地安慰吕布说道:“凡事往好处多想一想吧,只希望老丁原顺顺利利地把咱们的弟兄们带到洛阳来,然后走一走形式就完事儿了。”
吕布缄默不语,我不知道他是在担心丁原的事情,还是在为将来谁去主掌并州而焦虑。丁原再有千般不好,但是他对吕布的信任和依赖是绝对的,同时对朝廷的心灰意冷也导致丁原无心在并州大展拳脚,所以并州这些年可以说是吕布一手辛辛苦苦建立打造起来的,好不容易在这刚刚经历了黄巾之乱的乱世洪流之中刚刚建立起一个可以供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地方,万一新上任的州牧或者此时倒行逆施,岂不是要把吕布这些年的心血全部葬送掉。我猜吕布之所以一直闷闷不乐,大概也是为了这件事而发愁。
而我在心里一直所想的是,尽可能让这次的洛阳之行留下一些好的印象,等事情完结以后得到何进跟袁绍的满意,再由董卓出面提议,到时候直接派吕布去并州做刺史或者州牧就好了。即使不行,若是能做晋阳的太守也是不错的。可是吕布资历太浅,在朝中又无直系血脉的家族靠山,所以即使何进和董卓都出面,待洛阳的事情解决以后肯定还会有一大批心怀异志的人出来干扰。毕竟这一州之主的位置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可以坐的,吕布不是贪恋这个位置可以带来的权力,只是不想这些年来的辛苦努力付诸东流罢了。
进入七月,洛阳开始连绵大雨。几日过来,城中各处已
然有多处积水,导致出行困难,马车和行人都不得过。人们都待在自己家里,望着阴雨绵绵的灰色天空,尚不知这平静的城市中蕴藏着怎样巨大的阴谋和计划。
何进如此大规模地调动各地军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洛阳城,此时东郡太守桥瑁的军队已经在虎牢关驻扎下了,董卓的部队也在日夜不停地朝着洛阳进发,不几日便能来到城西门下。丁原的并州军此时也已动身,估计和董卓到达的日子相差无几,河东郡颜良的秘密部队也顺势南下,来到了河内附近,几方兵力把洛阳团团围住,后知后觉的十常侍跟何太后终于察觉事情不对,然而为时已晚,这时就算立即调皇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