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安江顺走出自己帐篷就听得周围有人议论昨日之事,走在路上安江顺随意拦下两个正在议论这件事情的牧民问道:“尔等在议论何事?”
被安江顺拦下的牧民见到眼前之人是少酋长连忙行礼回答到:“回少酋长话,我们在说昨日有人想要谋害你的事情。”
安江顺厉声说到:“谋害我?我与安贞棒之间不过略有冲突,怎么就成了谋害,这定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
查木赶紧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少酋长饶命,我们也是听隔壁的胡鹏说的,他也是听别人这样说的。”
只穿着麻布的查木跪在地上冻得全身都在哆嗦,说起话来也是哆哆嗦嗦的,安江顺见其可怜便脱下身上的袄子披在了查木身上。
挥挥手让查木离开:“去吧,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记住了吗?”
“是,是,小人记得。”查木从地上站起头都不回一下赶紧跑开,走的越远越好,贵族之间的争斗不是他这样的小屁民能够插足,一直跑回家,查木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披着安江顺给他的羊毛袄子,温暖的袄子给查木的这个冬天带去了别样的光彩。
安江顺快步走到阿史德氏住所,掀开帘子劲直走了进去,“母亲,你昨日如何与父亲说?”
阿史德氏正在梳妆,听到安江顺声音立刻转头过来,安江顺顿时惊为天人心中涟漪浮动,而后又赶紧按下躁动的心,这可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
见到安江顺只穿了一件袍子,阿史德氏好奇的问到:“你怎么如此就出来了。”
安江顺随口说到:“路上遇见一个只穿得起麻布的牧民,我就把袄子给他了。”
阿史德氏无奈的摇摇头对身后的安溪说到:“你去给少族长拿一件袄子来,再将盆里的火挑旺一些。”
安江顺傻笑着说到:“谢过阿娘。”
安江顺坐到一旁的火盆前等自己母亲化妆,他有些好奇的看着母亲化妆,唐朝美人的传前世听闻了那么久,这一世真的可以看见了,这几日母亲都是淡妆出现,安江顺还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盛装,你今日正是个好机会。
见到安江顺在看自己,阿史德氏轻声说到:“儿啊,你先吃些东西,等为娘梳妆完再与你说。”
安溪端上一碗汤还有几个饼子,汤是羊肉汤典型的突厥风格,
饼子是王福做的,王福说这叫做胡饼,安江顺倒觉得有些像前世新疆地区的馕,据说这胡饼是南方唐人传来的,不过这并不是安江顺关注,他只在乎这饼子是不是好吃,塞满了羊肉和胡椒的饼子倒是吃得安江顺满嘴流油。
阿史德氏只是突厥贵族,但在梳妆打扮上基本趋于唐人,安江顺好奇的看向自己母亲,只见母亲先用浓厚的铅粉做底,然后加以胭脂做桃花妆,还要画上面靥,看着母亲脸上逐渐成型的装扮,安江顺有点儿想吐,这是什么啊,本来面容全都被厚厚的铅粉和胭脂掩盖,若不是安江顺亲眼看着阿史德氏化妆,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母亲。
妆毕,阿史德氏转头问到安江顺:“为娘今日的装扮如何?”
安江顺强忍着自己想笑的冲动,对阿史德氏说到:“在孩儿心里,母亲是最美的。”
只听阿史德氏起身笑呵呵的说到:“你呀,小嘴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甜了。”
“说吧,找为娘什么事情?”
安江顺赶紧问到“娘,你昨天如何与父亲说的?”也顾不得阿史德氏此时正在丫鬟服侍下穿上厚重的礼服,窄袖襦裙披上帛,好一个大唐版的低胸晚礼服。就是不知道自己母亲觉得冷不。
见到安江顺没有说话,阿史德氏闷声提醒道:“嗯?”
“就是我和安贞棒之间的事啊。”安江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到。
“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让你父亲为你报仇就行了。”
“不行啊,阿娘,你不知道,现在部落里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孩儿刚才来的路上就听见有不少人在议论此事,本来这也没什么的,但是他们都在说是有人故意谋害我,母亲你想想现在这件事情让部落民众都知道了,父亲还怎么处置此事,处置安贞棒定会招来安道买一派的仇恨,可是不处置,民众会觉得父亲软弱,连自己儿子被欺负了都不敢处置,那样父亲就威信扫地了!”
阿史德氏说到:“昨晚我与你父亲说,你父亲也是如此回答,我便只让你父亲惩戒一番安贞棒以及他的一群狗腿子即可,并未曾再说过谋害这类言语。”
安江顺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难道真的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他赶紧对阿史德氏说到:“娘,父亲在何地?”
“昨日下午大唐宰相姚崇家族商
队抵达部落,今日你父亲要宴请商队管事,以表达部落的友谊,现在应该就在酋长大帐,方才你父亲走之前还想让人唤你,想到你身上有伤便作罢了。”
姚崇?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以安江顺半罐水的历史水平也大概知道姚崇似乎是玄宗朝前期很重要的一个人物。
安江顺想了想,对阿史德氏说到:“既然如此,那孩儿便不去了,阿娘你切记要提醒父亲小心有人在暗中挑拨激化我们与安道买将军之间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