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巴掌,差点没把身娇体嫩的宣太妃打得当场晕死过去。
可即便如此,她也被打得披头散发,嘴角渗血。
“太妃,你便如此急不可耐地去见先皇么?”李晋盯着宣太妃,问道。
宣太妃身体一颤,敢怒不敢言。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喘着粗气说道:“皇帝的话,本宫不明白。”
“不明白?”
李晋怒极而笑,一把掐住了宣太妃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说道:“你将李韬略送出宫去,现在他和神武卫的指挥佥事窦威串谋,要起兵造朕的反,你都不明白?”
宣太妃的眼神掀起波澜,她惊道:“不可能,本宫只是让他离开京城,远走天涯做一个普通人,本宫绝对没有让他去做这等事情。”
见到皇帝盯着自己沉默不语,宣太妃立刻说道:“皇帝,李韬略毕竟是本宫的亲子,本宫不忍心他在皇陵孤独终老,便送他出去,这的确是死罪,可本宫绝对没有授意他做出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更何况,区区一个神武卫,便能造反成功?不可能的,本宫还没有愚蠢到这地步。”
“退一万步说,李韬略已经废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出息前途,他能安稳活下去已经
是本宫能做的最后的事情,可本宫除了他,还有四皇子,未来分封个王爷,本宫也能跟着去封地享福,本宫不至于拿着自己和四皇子的脑袋去做这种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请皇帝明察。”
这时候,门外传来太监的禀报声。
“陛下,四皇子求见。”
紧接着,宣太妃和李晋就听见宫殿外传来四皇子李江礼的声音。
“皇兄,臣弟求见,求皇兄见臣弟一面,放臣弟母妃一马!”
话说完,便是四皇子李江礼砰砰砰的磕头声。
李晋没搭理外面的声音。
他盯着宣太妃,松开了她的下巴,冷声说道:“自古慈母多败儿,不论太妃是想让自己儿子平安渡过余生还是造反,只怕太妃都会失望。”
“朕本来还念及着先皇情分,没有对皇子痛下杀手,既然太妃亲自将李韬略送上断头台,朕,便让你亲眼看到朕的刀,是如何落到他脑袋上的。”
话说完,李晋拔高了音调。
“传旨,宣太妃体欠安康,自今日起不出湖心阁一步,旁人无朕的旨意,不得入内探视,违者,斩。”
话说完,李晋看也不看宣太妃惨白的脸色,拂袖而去。
一路来到了殿外,看见还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的四皇子李江礼一眼,此时李江礼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地面上也是殷红的血迹一片,触目惊心。
走到李江礼面前,李晋淡淡道:“四皇子素有贤名,为人宽厚,多受大臣和百姓的推崇,门下亦有奇人异事投靠,甚有大臣曾进言先皇,诸皇子中,唯四皇子品性最为宽厚,乃人君之选。”
李江礼脸色惨白如纸金,他深深地趴伏在李晋脚边,说道:“皇兄之才情,臣弟不及万千之一,那些虚名,多是不轨之徒企图离间臣弟与皇兄的感情故意言说,请皇兄明察。”
李晋静静地看着眼前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没说话。
气氛沉默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李晋不说话,李江礼更是一声都不敢吭。
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部屏气凝神,恨不能连心跳都停下来,深怕制造出一点噪音。
现场,只剩下了夜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晋缓缓开口。
“李韬略违抗了朕的旨意,在你母妃的帮助下私逃出宫去了。”
李江礼身体一颤,不知道李晋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他只能回道:“李韬略不能体会皇兄一片苦心,着实该死。”
“是啊, 他
是该死。”
李晋淡淡地说道:“可他不想死,甚至他还想朕死,所以他去了直隶府,与神武卫指挥佥事窦威串谋,想要造反。”
不等李江礼说话,李晋便紧接着说道:“你的母妃说她不知此事,她所陈述理由,朕信了。”
“但是朕还是想不通,若是没有旁人帮助,他如何能以逃犯身份,一日之间横穿一百八十里达到直隶府,更是成功地说动了窦威跟着他干这掉脑袋的事情?你说若不是你的母妃,那么会是谁怂恿的?”
李江礼身体僵硬,一个字都不敢说。
“四弟,你说朕,该如何相信你与此事无关呢?”
李江礼大气都不敢喘。
此刻夜风凌冽,寻常人穿着单衣尚觉得寒冷,而李江礼额头却渗出了汗珠。
“皇兄,臣弟对皇兄之心,赤胆忠肝,日月可鉴啊!”李江礼艰涩地说道。
“朕自然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李晋将李江礼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他俊秀的面庞,说道。
“朕已经命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张泽与羽林卫副指挥室刘启领兵连夜奔袭直隶神武卫军营,为了证明你对朕的赤胆忠肝,你便随军同去,将李韬略和窦威的首级带回来,可好?”
此话
一出,李江礼浑身一颤,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