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百姓吃了一惊,没想到陈松这么快就已经胸中暗藏韬略了,但随后他们也就都释然了,估计是陈松已经断定自己必败无疑,所以才会急切的表现自己,然后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转手让给李慕白。
他既有面子,陈松自己就算落败,其实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李慕白思路被打断,皱眉道:“小子,作诗需要冥思苦想,怎敢如此草率。”
陈松微笑:“一时间天人合一,李居士应该也有豁然开朗的时候吧?”
听陈松这么一说,李慕白便瞬间明悟。
他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冥思苦想都无法想通的道理或者思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豁然开朗。
不过这种灵感涌现只存在于少数时候,并不可靠,而且仅凭灵感是无法成就大事业的。
但也不能否认,这种时候做出来的诗,质量都会非常的高。
“直接诵读吧。”李慕白说完,坐回椅子,他其实心里也已经有了主体,先权且瞧瞧陈松作的如何,如果真的是佳作,他还有机会再去揣度,若差强人意,自己随便甩出来一首诗就能秒杀。
他自认为万事俱
备,稳健的不行,陈松怎样做,他都有对策。
陈松清了清嗓子,慢慢诵道: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没错,陈松选择的诗,或者说是词,就是水调歌头,是能够跟李白齐名,最耳熟能详的诵月之词。
别的诗词,他怕拿不下李慕白,而这首一出,便是绝杀,纵使李慕白绞尽脑汁,也不会再做出比水调歌头更强的诗词。
如果他真的做到,那就算是输给他,陈松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输给比水调歌头更强的诗词,纵使苏轼在此,应该也会心满意足。
同时……
百姓疯狂,百官疯狂,就连亲王也略微动容。
这真的是人世间可以见到的词吗?
难怪陈松刚才说诵月也是他的强项,此词诵出以后,所有人都明白,陈松并没有胡说八道,这
确实是他的强项啊!
人头攒动时,百姓纷纷说道:
“此词能让我大乾的诵月之诗词向前进一百年。”
“是后人无法逾越的高峰。”
“再过数百年想来也不会有人能够超过。”
“陈公的诗才当真是恐怖。”
“四首毫不相干的诗词,竟然都有千古绝句的资质,年纪轻轻就能让李居士露出那般惊骇的表情,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哇。”
“咦?天怎么陡然便亮如白昼?”
众人叽叽喳喳时,月光消散,天穹澄澈,却也不见日色苍茫,这光好像来自地面,又好像来自虚无。
穆青璇难掩激动,声音高亢地问:“周祭酒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衍天司主管天相。
周兴邦的惊骇转瞬即逝,忙拿出五行度天盘准备测算。
这个时候一双手突然盖在他的手上,“别测了,这圣光来自圣言堂……”
“你还不明白吗?”
说话的人是孔钧。
周兴邦愣了片刻,喃喃道:“圣言堂?”
俄顷他反应过来:“你是说圣言堂因为陈松再起反应?”
孔钧瞧着越来越澄澈的天空:“只能这样解释。”
“可……圣言堂不是只接纳惊世圣言吗
,必须要有指点后世的功用。”
孔钧如实说道:“那你觉得陈松这首词,能不能入圣言堂的法眼?”
周兴邦下意识地点头:“单论质量确实可以。”
“那你却犹豫不决。”
“还不快去圣言堂瞧瞧。”
说完,二人兵分两路,孔钧去圣言堂,周兴邦留在原地,假如真的是圣言,完全可以再造势,令满城百姓都去参拜圣言。
不多时,陈松所诵之词,又入圣言堂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城人面上都透着难掩的狂喜。
大乾历史上还从未有过一个人,能有两句话一同进入圣言堂。
若陈松真的做到,那才算是开创了大乾的历史上,每个人都想亲眼见证这一天。
独有两个人面色冷峻。
一个是恭亲王穆琛,另一人则是理亲王穆熙。
礼部尚书站在他们二人身边抖如筛糠,他万万没料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们的本来目的是让陈松在百姓面前丢人,却没想到,今日反倒是成了陈松一个人的秀场,再纵容这种情况发酵下去,再想杀陈松就难上加难了。
“大人,我是真没想到连李慕白都不是陈松的对手,这词真不是一般人都想到的,天
知道,他的诗才这么恐怖。”
穆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