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局面,原本还想着拉这些姑娘一把,可她们非但不领情,还要对她嘲讽一番,那就只能由她们去了。
如今木已成舟,她们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折磨,柳沐倾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们这些脸痛的,可是都用了那‘香皂’?”
那几位姑娘听闻,一个个拼命点头:“我用了,每日都用。”
“我也是,因我贪恋那‘香皂’的功效,一日便用了三次。”
柳沐倾撇撇嘴,一天三次用“香皂”洗脸?
怪不得你的脸烂得最快、最严重。
柳沐倾点了点头,随即一摊手:“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还需要我多言吗?”
前一刻还对“香皂”十分吹捧的人,这时候感受着面上传来的刺痛,纷纷对柳清嫣怒目而视。
“都是你这黑了心肝的商贩毁了我的脸,你赔我的脸!”
“我花了整整五两银子买来的稀罕物,是为了让自己的肌肤更上一层楼的,可不是为了毁掉自己的脸!”
“方才瞧着你楚楚可怜的,我还道你是个好的,却没料到你竟这般恶毒!你且等着,我定要将此事告到京兆府,让官爷狠狠惩治你!”
眼瞅着越来越多的姑娘囔囔着脸痛,又纷纷叫骂起来,柳清嫣面上也觉着挂不住,今日她这“香皂”都还未开卖,怎么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不行,绝不能被她们抓住把柄!
“你们,你们这全都是瘟疫,这‘香皂’不可能有问题,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柳沐倾冷笑一声:“瘟疫?看来确实得请京兆府的人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瘟疫,竟只烂用过‘香皂’那些姑娘们的脸?”
柳清嫣一听到京兆府,瞬间没了底气,只能强撑着道:“总之此事与我无关,你们想闹便闹,只是别扯到我身上!今日这‘香皂’我不卖了便是!”
她一边收拾摊子,一边催促旁边的伙计:“走,咱们先回去!”
可此时她再想走,显然是晚了,纵然柳沐倾不出手,那些伤了脸的姑娘们也不可能放她离开。
“分明是你这恶妇将我们害得这般惨,你还想轻巧脱身?休想!”
“咱们的脸出了一样的问题,定然是‘香皂’的问题,可不能让她走了!”
“赔我们的银子,赔我们的脸!”
“将她抓去衙门,还我们一个公道!”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唾沫星子都快将柳清嫣活活淹死了。
柳清嫣恶狠狠地瞪着柳沐倾:“你这个贱人!都怪你!都怪你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柳沐倾反唇相讥:“京兆府的人应该很快便到了,三妹妹有何冤屈,还是等京兆府的人来了再说吧。”
随即,她转头看向众人,惋惜道:“整整五两银子,纵是去‘美人妆’,也能买一盒上等胭脂了,如今白白花了银子不说,还毁了自己的脸,当真是可怜呐!”
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
在京兆府的人来之前,还是先让这些姑娘们出出气好了。
那些个小姐夫人们本就满心愤怒,再被柳沐倾这么一说,心头更是火起,不过她们自持身份,本也不欲如泼妇那般动手,只是拉着柳清嫣的衣袖不肯让她走。
只是柳清嫣急于离开这是非之地,想要挣脱钳制,双方间便难免有些拉扯。
不知是哪位小姐先动了手,一巴掌扇在柳清嫣脸上,接下来场面便彻底失控了。
扇巴掌的扇巴掌,揪头发的揪头发,扯衣裳的扯衣裳,挠脸的挠脸,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尤其是那些来替主子买“香皂”的下人,本就是做惯了粗活的,
力气可不小,招呼到柳清嫣身上可够她受的。
柳清嫣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四处找寻自己的奴婢,还有雇来的伙计,可那些个都是些贪生怕死的,竟不知何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这里是京城,你们又都是有头有脸的,怎可如此蛮横无理,想要置我于死地?”
柳清嫣拼命护着自己的脸,被人群一步步逼到死角。
可于女子而言,容貌何其重要?那些人受了这么大的折磨,又怎会轻易饶过柳清嫣?
她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撕扯着柳清嫣身上的衣物,还有几人直接用力将柳清嫣按在地上。
柳清嫣满眼含泪,她双手双脚被困得死死的,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些人撕去身上的衣服,又硬生生忍受着她们用长长的指甲将自己的脸抓个一道道血痕。
柳沐倾在旁边幽幽叹了口气:多行不义必自毙!
待京兆府的人到来之时,柳清嫣已经奄奄一息地缩成一团。
她身上衣物被扯得难以蔽体,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脸上更是布满了指甲划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柳沐倾将自己的外衫遮在柳清嫣身上,语气十分担忧地道:“三妹妹,我知你赚钱心切,可你也不该为一己之私,便害了这么多人的容貌啊!”
说罢,柳沐倾拿着帕子压了压眼角,满是感慨地唏嘘道:“三妹妹,我早就同你说过,这违背良心的生意万不能做,可你偏不听,非要弄出这什么‘香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