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茉然才开口道:“此事关系错综复杂,恐一时难以理清来龙去脉,只是,小妹如今已经失了贞洁,又有许多人都瞧见了,还请贵妃娘娘做主,给小妹一个名分。”
姜茉然被逼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即便今日不能治柳沐倾的罪,她至少也要为姜茉莉讨个说法。
萧贵妃最是头疼此事,她不屑于让姜茉莉入晋幽王府,可偏偏顾景书与姜茉莉苟且一事,被这么多人瞧见了。
若是她不主动站出来,只怕又要遭人非议,误了顾景书的大好前途。
萧贵妃看了一眼顾景书,顾景书皱着眉头,为了保全晋幽王府的名声,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萧贵妃心领神会:“既然此事与晋幽王有关,且他们二人已然有了夫妻之实,如此,本宫便做主将姜家三小姐姜茉莉纳入晋幽王府,做晋幽王的第四门妾室,择日本宫会下一道旨意送往姜府,不知王妃可有异议?”
姜茉然几乎要晕厥过去,她万没想到萧贵妃竟是连个侧妃之位都不肯给妹妹!
堂堂姜家嫡女,怎可入晋幽王府为妾?
如此不仅是在羞辱妹妹,更是在折辱整个姜家,乃至昌平王府!
不等她开口,姜茉莉已经情绪激动地尖叫出声:“不,我不要做妾!”
萧贵妃神色愈发冷肃:“姜家三小姐不知廉耻,与一婢女一同行那勾引之事,如此行径,难道还想做晋幽王妃不成?”
说着,她冷笑一声:“既然姜家三小姐不想为妾,那此事便就此作罢,晋幽王府也没有逼迫人入府为妾的道理。”
姜茉然眼前又是一黑。
眼下她们拿不到柳沐倾设计此事的证据,便证明不了妹妹的清白。
小妹的清誉被毁,往后还怎么说亲?
虽说入晋幽王府为妾,确实是委屈了小妹,但总好过往后说不上亲事,又一辈子被流言所困吧?
这么一想,姜茉然纵然再是痛心,也不得不强笑着开口道:“多谢贵妃娘娘,小妹年幼无知,待回府后,母亲定会好生教导,将来嫁入晋幽王府,定不会惹是生非。”
就在这时,柳沐倾与顾廷墨同时开口道:“恭喜晋幽王!”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看向对方,顾廷墨的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柳沐倾则微皱着眉头转过了头。
这人这么笑着看她作甚?
萧贵妃被这事儿扰得头痛得厉害,摆摆手道:“你们且退下吧。”
她还得好生想想,该如何将此事告知宸德帝,才能叫他莫要对景书动怒。
然而不等她理清思绪,柳沐倾竟是向前一步道:“贵妃娘娘,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萧贵妃如今怎么看柳沐倾,怎么觉得厌恶,奈何捏不住她的把柄,只得耐着性子道:“世子夫人还有何事要说?”
“妾身想请求贵妃娘娘连夜彻查此事,还妾身一个清白与公道!”柳沐倾铿锵有力地道。
萧贵妃的头更痛了,她没好气地看着柳沐倾,语气不耐:“此事既与你无任何牵扯,又何谈还你清白与公道?你莫要在此无理取闹!”
“娘娘,此事并非妾身无理取闹,而是昌平王妃与姜家三小姐欺人太甚,”柳沐倾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若今日之事不查个清楚明白,凭着这二人所作所为,说不得旁人真要以为此事是妾身所为,这罪名妾身可担不起!”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转而放缓了语气道:“若此事查办起来过于劳心费力,妾身也不强求。
但请贵妃娘娘给个恩典,若日后真因此事传出什么对妾身不利的流言,还请贵妃娘娘重重惩治昌平王妃与姜家三小姐!”
姜茉然本就被妹妹为妾之事扰得心头难受,又听到柳沐倾这番无理取闹的言辞,顿时气得心肝生疼,捂着胸口骂道:“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贱妇!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你怎么有脸说得出口!”
姜茉莉也是气得直哭:“柳沐倾,你不要脸!你无耻!你下贱!”
萧贵妃的脸色同样十分阴沉:“柳沐倾,你这番话并无道理,只是既与你无关,自然不会传出什么流言。”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若你因着她二人先前之举心生不满,本宫可叫她们向你道歉赔罪。”
“贵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先前事发之时,昌平王妃与姜家三小姐便一口咬定此事是妾身所为,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辞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说到此处,柳沐倾轻叹一声,语气十分无奈,又透着委屈:“是想,若此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帷幕,那些听闻之人又会作何猜想?
此事分明与妾身毫无关系,可她二人却非要将脏水泼到妾身身上,妾身如今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连这也不成吗?”
萧贵妃真是烦透了柳沐倾这张嘴,可偏偏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敷衍道:“如今夜深,实在不宜大动干戈,待日后本宫自会查明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柳沐倾很是为难地道:“妾身也不想连累娘娘无法安歇,只是此事多拖一分,那谋划之人便多一分可能销毁证据,若是因此反让罪人逍遥法外,不仅是妾身的清誉受损,姜家三小姐也要一辈子蒙受不白之冤,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