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抿了一口茶水,若说制作香皂,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只是这压榨豆油,她可是从未真正接触过。
在现代社会都是直接使用机器压榨,柳沐倾仔细回忆一番,勉强想起在她小的时候,见过许多压出来的圆饼,那圆饼应当就是制作油剩下的豆渣压制而成。
如此,只能先用一小部分黄豆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成。
“这个你放心,大体的步骤我这便写给你,不过在事成之前,咱们还需暂时保密。”
沈亦安微微点头:“姑娘心思缜密,在下定当依照姑娘吩咐行事。”
说完,又贴心地为柳沐倾备好纸笔,亲自为她磨墨。
柳沐倾拿起毛笔,一顿龙凤凤舞的挥洒,接着那纸张上便呈现出了一道道不太严谨的制作豆油的步骤,以及所需的原材料。
至于需要用到的机器,柳沐倾只能说出个大概功能,具体的还需沈亦安遣人仔细钻研。
沈亦安将纸张小心翼翼地收好,柳沐倾又交代了几句,便要起身告辞。
她还要赶回去给左侍郎送封信。
眼下户部尚书之位刚空下来,正是左侍郎更进一步的最佳时机。
眼瞅着柳沐倾要走,沈亦安赶紧将他提前备好的食盒拿了过来:“姑娘,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柳沐倾也没客气,直接将食盒收下了:“多谢沈公子,若是有需要,沈公子随时联系我。”
说完,柳沐倾便飞奔下楼,上了马车。
她走得急,送的人却未急着忙活别的。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沈亦安这才缓缓收回视线。
马儿一路飞奔,直到城郊外的庄子前才停下。
柳沐倾远远瞧着那葡萄藤上挂着的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嘴角的笑意不禁更浓了几分。
一想到又要有一大笔银子流入自己的口袋,柳沐倾简直要笑出声来。
夜半时分。
雀二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扑棱着翅膀从庄子里飞了出去。
细细瞧去,它的羽毛下面还藏着柳沐倾亲自绑上的书信。
这封信,是送给左侍郎林清贺的。
在信中,柳沐倾详细写了需要林清贺所做之事,以及缘由。
眼下连城因贪赃枉法,贪墨赈灾粮款被革职,百姓纵然不敢高谈阔论,但心中定然十分愤慨不满,若此时林清贺能提出一项切实可行的惠民之策,定会事半功倍,赢得百姓爱戴。
且如今朝中缺的正是林清贺这种真正为百姓考虑,愿意为百姓谋实事的官员,再加上柳沐倾已经安排好周正在朝堂上为林清贺美言几句,所以此事,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安排好一切,柳沐倾总算能安心歇息了。
听着门外大黄时有时无的鼾声,柳沐倾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很快陷入梦乡。
这边柳沐倾睡得香甜,却不知身处寿安堂的雀儿们却是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月黑风高夜,正是心怀叵测之人密谋算计的好时机。
尤其此时柳沐倾不在侯府之中,老夫人更可以放心大胆地行谋算之事。
寿安堂。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着素白衣衫的中年妇人低眉顺眼地出现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微微睁开双眼,手中捻着佛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来了。”
那妇人福身行礼,模样十分恭敬:“素瑾见过老夫人。”
原是林舟的外室,素瑾。
老夫人看了眼旁边的凳子:“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谨,你且坐下吧。”
素瑾抬眸看了眼老夫人,眼底尽是感激之色:“多谢老夫人。”
待素瑾坐下,老夫人轻叹一声:“这些年来你尽心尽力服侍侯爷,又为他生儿育女,于侯府也是有功,只可惜……”
说罢,老夫人面上闪过一抹动容与心疼,仿佛是真将素瑾当儿媳妇儿看待一般。
实则,老夫人此番叫素瑾前来,是因为她身边已无可用之人。
寿安堂中服侍的下人虽不少,但多是才安排进来的下人,自然是不能交心的。
思衬许久,老夫人才决定让素瑾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虽说素瑾只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外室,但有侯爷这层关系在,自己再略施恩情,想来她定会对自己忠心耿耿。
况且林业那孩子若想重回侯府,也须得有自己这个祖母相助,纵然是为了孩子着想,素瑾也会心甘情愿听从她的差遣。
素瑾立刻受宠若惊地应道:“老夫人言重了,能有幸服侍侯爷,为侯爷生儿育女,乃是素瑾的福气,又何来的功劳一说?”
老夫人摆出副和气的嘴脸,笑吟吟地道:“既是你的功劳,便不必推辞,来日回了侯府,自有你的好处。”
素瑾眸光微闪,立刻起身行礼道谢:“多谢老夫人抬爱,素瑾愧不敢当。”
老夫人摆摆手:“你且坐下,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素瑾这才重新坐下,眼角余光瞧见在老夫人身侧,还站着一个比她还要年长些的婆子。
那婆子略有些清瘦,看上去却一派精明干练之色,精神气也是十足。
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