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二感动得都要落下泪来:“姑娘真好。”
“卖身契拿到了吗?”鹰一问。
雀二这才想起正事儿,忙飞到暗格旁落下:“卖身契就在这里,但我还没能打开……”
它话音未落,便见鹰一尖利的长喙在那暗格上狠狠啄了几下,暗格竟然就这么打开了。
“鹰一大哥,你好厉害!”雀二由衷称赞。
鹰一却已经利索地从暗格中叼出一个红木匣子。
雀二用尖尖的小嘴将匣子推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却又犯了难。
“这里头少说也有几十张卖身契,不知哪些才是姑娘叫我拿的啊?”
鹰一犀利的目光落在匣子上:“既如此,那便把这匣子直接带走,待姑娘挑选了后,我再送回来。”
雀二看着鹰一,满脸的敬佩之情:“鹰一大哥,那就麻烦你了。”
于是,鹰一衔起那匣子,展开矫健的双翅便飞了出去,雀二也不甘落后,虽飞得低些慢些,又稍显狼狈了些,但总归也是跟上了鹰一。
待一鹰一雀回到庄子上,柳沐倾先好生安抚了一番受惊的雀二,随即将需要的几份卖身契取了出来,又将其他的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待柳沐倾将这一切处理妥当,鹰一又鸟不停翅地将匣子送了回去。
好在它速度够快,红袖还未回屋,这才顺利完成此事。
至于那只受伤的黑猫,柳沐倾倒也不担心,毕竟,红袖可不似她这般能听懂鸟雀兽类的话。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夜半时分,红袖醉醺醺地回到自己屋中时,便见养的那只黑猫弓着背叫唤个不停。
只是那时红袖醉意正浓,加之浑身疲惫,压根没往深处想,还不耐烦地踢了黑猫两脚,骂了句“畜生”,接着倒头就睡。
待第二日醒来,她更是早忘了这一茬了。
柳沐倾原本是打算依照约定的日子前往醉春楼,但也防着红袖提前发现卖身契被盗一事,故而时刻叫鸟雀们盯着。
确定红袖并未发现异常后,她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继续酿制葡萄酒去了。
两日后。
是柳沐倾与冷月约定好解救她们的日子。
只是不巧,这天一大早,侯府便来了人。
来的不是府中下人,而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若萱。
若萱到了庄子,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一派生机盎然的葡萄园子,尤其是藤蔓上惹人垂涎的果子。
葡萄虽已摘了一批成熟的,却也余下不少,随着时间推移,原本青涩的果子如今已是晶莹剔透。
若萱本就嫉恨柳沐倾得了个如此值钱的庄子,再见到这一串串的诱人的葡萄,心下更是嫉妒得厉害,抬脚便想往园子里走。
就在此时,负责看门的大黄“嗷呜”一嗓子叫了出来,冲着若萱直呲牙。
若萱吓得一咯噔,虽她实在瞧不上这下贱的畜生,可心中还是有些怕的。
不过虽脚上不敢动弹了,若萱嘴上却没闲着:“狗仗人势的畜生,在这里乱叫什么?本姑娘可是侯府的主子,你也敢对本姑娘乱吠!”
她话音落下,大黄顿时叫得更凶了,可想而知骂得有多脏。
随即,院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大黄,可是园子里进了贼了?快来人,抓贼了!”
随着一声吆喝,几个伙计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跑了出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便是方才开口的梅霜。
跑在前面的那几个可不认得若萱,他们只当对方是进来偷葡萄的贼,一个个怒气冲冲地将手中工具对准若萱,随时准备动手。
若萱吓得呆愣在原地,连连摆手,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我是来找我嫂嫂的。”
梅霜慢悠悠地走到跟前,随即故作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不是若萱姑娘吗?姑娘不在寿安堂伺候着老夫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若萱一见到梅霜,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先前的趾高气昂:“你还不快叫这些粗鄙之人赶紧退开,以免冲撞了本姑娘!”
梅霜是个下人,不能明着怼若萱,不过跟着自家主子,倒也学会了几分阴阳怪气的本事:“都怪奴婢们不曾遇见这等不请自来,又擅闯主家园子的客人,这才误会了若萱姑娘。
至于粗鄙一说,奴婢实在不解。下人挺身护主难道还有错不成?若是身为下人,明知家中来了贼人,却无动于衷,这才是最叫主子们难安的吧?”
“你!”若萱被气得够呛,指着梅霜的鼻子训斥,“你一个贱婢,凭何这样对主子说话?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梅霜不卑不亢地道:“奴婢乃是世子夫人的婢女,也只会忠于世子夫人,还请若萱姑娘看清自己的身份。”
若萱哪料到一个小小的下人竟敢对自己如此不敬,气得想直接动手,可看着站在梅霜身后虎视眈眈的众人,又将火气憋了回去,只能气闷地问:“嫂嫂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迎我?”
梅霜的态度依旧疏离:“夫人正在用早膳,若萱姑娘还请在此等候片刻。”
若萱仅皱着眉头,想要直接越过众人,奈何没有一个人主动自己让路。
她气得大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