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不会告诉林浅意,她所曝光的真相,不过冰山一角。太子殿下赏赐他的羞辱,一个花桃姨娘,一个连天成,不算作什么,自然动不得他分毫,太子殿下想要祸祸他的后宅,一心想要看他的笑话,他就顺势满足。
至于名声,要来何用?他亦不在乎。将军府的名声,时好时坏,或许才是披在将军府身上最有效的一层外衣。
太子殿下曾依仗他的信任,做下恶事,摧毁他的幸福,才是难以原谅。
“林浅意,你且记着,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林浅意平日里养尊处优,身子娇贵,肌肤娇嫩,哪里受得住连盛的粗暴对待。她举起铜镜,看了一眼脖颈的指痕,只得暗戳戳在心里将连盛狠狠臭骂一通。
气难消,意难平。
林浅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将军伤了我,这个庄子还请将军过户到我的名下,当作赔偿。今晚的不愉快,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保证,不会向娘亲告状。”
这个庄子,她不仅喜欢,还大有用途。趁此机会,先收一点利息,好让连盛明白,从此以后,她这个人,谁都伤不起了。当然,要是对方付得起代价,她便顺对方的意,满足对方一时的心理需求。
天色渐明,两人这一夜相谈甚欢。
连盛怒火冲冲而来,回时嘴角带笑。只是,一想到林浅意拍着胸口保证的那些话,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滋味,明明该安心才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怎么得劲。
“将军且放心,我对将军府少夫人的名分万万不敢奢望,更不敢贪心占有,等将军报仇雪恨的那一日,我就自请休书,消失的干净,保管让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够了吗?”
连盛骑马离开,一路上,脑袋时而混沌,时而清醒;时而冷静,时而矛盾。
“自请休书吗?”
“林浅意,我就信你一回!”
其实,有一点,林浅意说错了,连盛会选择伤害她,也会冷眼旁观别人害她。但他暂且会留她一命,不是他心软,只是不乐意连夫人伤心,到底是他的母亲。
若林浅意再聪明一点,想通关键,便会明白,连夫人活,她能活。连夫人死,她生死由命了。
连盛腹黑,才不会好心提醒林浅意。
林浅意这厢和连盛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心情自然而然松弛了几分,享受在庄子养病的时光,日子过得悠哉逍遥。
在林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教唆,外加蛊惑之下,连夫人换上简单样式的棉布衣裙,和她一同采摘草莓,还亲手制作草莓果酱,仿佛回到自由快活的少女时。
林浅意读书时修过心理学,工作后还兼职一档节目的情感导师,像连夫人这样深陷情感旋涡的女人,她见过无数。开导连夫人,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浅意,托你的福,让我体会到田园生活的乐趣,也感受到内心安静平和带来的愉悦。”
“你说得对,与其将自己深陷于无休无止的后宅争斗,不如在庄子里享受清净,悠闲自得的生活也挺好。女人若不为难女人,谁也为难不了女人。”
若夫妻琴瑟和鸣,谁甘心平淡?谁乐意争斗?
连夫人说的云淡风轻,可她的眉眼,一缕忧色藏不住。
“那个人已一年未写家书,听说他游历到扬州,迷上三名扬州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