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易雷厉风行,直接带着刑捕到御史台拿人,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
端王府里,秦宣跟找来的何文道面面相觑。
这行动,过于迅速。
他们这边才联络了上奏,那边大棒当头就打了下来。
事情顺利的就像他们自己故意凑上去送人头一样。
简直无语凝噎。
“王爷……”
“太保……”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尴尬的不知道要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这事情办的,五迷三道,两人只感觉满头是包,快要眼冒金星。
疑似活在梦里。
这皇帝小儿,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沉默许久,何文道忧心忡忡,一脸的疑神疑鬼,“王爷,你说……会不会是我那女儿下药,起了反效果……那皇帝小儿开悟了?”
“开悟?”秦宣吓了一跳。
皇帝小儿要是开悟了,那还有他什么事?
这皇位不是注定与他无缘,甚至还可能万劫不复吗?
“不可能!”
严厉否决,秦宣心里有点发慌。
强提精神,秦宣信誓旦旦,“捡回一条狗命都是侥天之幸,小儿还想开悟?就他登基以来国事日渐艰难的做派,还有今日越发昏聩的言行,我秦家列祖列宗会保有他开悟?简直笑话!”
语气加重,罗列罪状,秦宣努力说服何文道,也努力说服自己。
皇帝小儿迷恋景贵妃,何文道后台靠山坚如磐石,是他最好的谋主兼合作伙伴,必须要说服。
他秦宣素有大志,意在大宝,更不能失去信心。
必须说服。
秦宣目光炯炯,加大可信力度。
何文道恍然大悟,“看来是我想差了,不过王爷,咱们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该想想办法扳回局势啊!”
秦宣眼睛一眯,“这件事从长计议吧。最近几日咱们遭遇风波太多,还是先安静一段时日为好。”
不安静不行,人手折损的也过于惨重了。
皇帝小儿最近越发不讲究,根本就是
个不尊礼数的。
御史台中党羽基本被徐文易这一次一网打尽,只剩下大鱼小鱼两三只,领头的都成了王林甫这个幸进草包,能成个什么事?
不蛰伏一段时间不行了啊。
朝堂上,几番折腾下来,力量空乏了。
需要休养生息。
“安静一段时间吧。”
想明白了目前形势,秦宣忍着心痛愤恨,再次向何文道这个盟友强调。
何文道愤愤苦笑,“听王爷吩咐。”
不安静不行,再折腾下去谁知道会是什么不堪的下场。
皇帝小儿不讲规矩,连不因言获罪的御史台护体金身都敢破。
简直无法无天。
“义父,王爷,大事不好了,徐贼他,他……”
王林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结果迎着两个怒目而视的大佬,嘴里打起了磕巴。
“都……知道了?”
也不是真傻子,混迹市井的王林甫最会察言观色。
就觉得自己好生愚蠢,连一点通风报信的小事都办不好
。
“蠢货!”何文道噌的一声恼火就上了头,爆喝出声。
我让景儿给你要来的监察御史,就让你这么办事的?
简直猪都不如!
“要你何用,滚出去领罚,三十大板!”
秦宣眼神郁郁,摆了摆手,“刘成。”
懒得教训王林甫这个衰货,干脆顺水推舟让管家处理。
捧你上位,还不如捧头驴。
王林甫蠢的刷新本王的认知。
御史台中朋党虽然遭受重创,但又不是被连根拔起,作为地位最高的那个,不思安抚人心,团结朋党,收拾好残局以做跟进,待时而动,狗咬了一样跑来通风报信?
我们需要你来报信?
应该干什么都闹不明白,烂泥扶不上墙!
刘成瘸着腿一蹦一跳带人进来,一脸要把痛苦转移到王林甫身上的恶劣,招呼家丁将王林甫架了出去。
王林甫面色苍白,在何文道怒火汹汹的怒视下,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啊,轻点,啊~义
父饶了我这次吧~啊~王爷,王爷我错了!”
片刻之后,王林甫鬼哭狼嚎的动静搅乱了气氛。
秦宣何文道两人再没有交流下去的心情。
端王府里,气压低沉的时刻,秦云刚策马奔腾,取得一场战斗的辉煌胜利。
“爱妃来帮朕看看,这份折子这么批可还行?”
梅开三度,上演了帽子戏法的秦云身心舒畅,随手将小德子送来的紧急奏章扔到了景贵妃怀里,遮住了迷人春色。
慵懒而疲乏,景贵妃拿起奏章翻了翻,完全不感兴趣,却猛然来了精神坐了起来。
“陛下,奴奴冤枉啊!”
露出一身丝滑娇嫩,景贵妃跪在秦云面前。
“奴奴,自打入宫得宠以来,虽然提过不少要求,但最过分也不过是忧心兄长,奢求陛下照拂,从不曾干过干预朝政的事情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