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捏了一把手中的黍米,不由得哈哈一笑,随后喊道:“把这些粮食都押回去,快。”
正所谓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其实古代的产粮率虽然没有今天这么高,不过供应士卒还是没有问题的,古代之所以粮草匮乏,关键原因就在于粮草运输当中的损耗。
一般诸侯战争,输送粮草都要临时征用民夫,一个民夫也就能背百十斤粮食,而他每个月要消耗一石也就是二十七斤粮食,假设背着粮食一天能走五十里,走一千里就要二十天,粮食送到守军手中,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
所谓的千里运粮,众有饥色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如果缴获了敌军的粮食,自家军队根本不需要运输,省下的不单单是士兵的口粮,还有民夫的口粮,总不能又让人家干活,又不让人家吃饭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韩遂带兵将汉军的粮草押送回了葵园峡军营,取粮于敌的感觉果然不错。
韩遂率军卡住葵园峡,不管是汉军的运粮队还是探哨都被他抓了不少,一时之间包围渝中城的周慎部不但无法得到粮草,而且就连与外界的联系都被直接掐断了。
渝中城外,
周慎军营。
几名士卒不满的用木箸拨了拨面前碗中的黍米,清汤寡水,其中的米粒甚至依稀可见,这让人怎么吃饭?
砰!
一名五大三粗的士卒重重的将手中的陶碗顿在案几之上,清米汤洒了出来。
“可恶!辎重营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为国卖命,到头来只能喝清汤寡水?”
听到同袍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身边的士卒也纷纷叫嚷起来。
“就是,辎重营干么用小斗让咱们吃饭?”
“难不成,军中乏粮了?”
风言风语在周慎的军营之中忽然流传起来,因为最近许多将士吃的都是小斗,汤里面的米粒清晰可见,完全就是几十粒米加上一锅清水,这些士卒都是健壮之辈,如何忍受得了?
军中采用小斗,原因自然很简单当然就是军中乏粮了。
心头烦闷,想要出来走走的孙坚听到这边营中大吵大闹,不由得眉头一皱,挑开营帐走了进去。
“尔等吵什么?军营之中是你们大喊大叫的地方么?”
“孙司马!”
见到素有威望的孙坚入账,营中的十余名士卒急忙站了起来,微微低头,不过那五大三粗的士卒却依旧是面有怨色
。
孙坚眉头一皱:“王林,你小子一张脸跟个苦瓜似的,有什么怨言,跟本司马说来听听如何?”
王林听到此言,不由得问道:“敢问孙司马,我等千里迢迢奔赴雍凉,为的是什么?”
“平定羌人叛乱,上报天子,下安黎民。”
王林指着案几上的陶碗,愤愤不平道:“我等浴血奋战,难道就吃这等东西不成?”
孙坚面色古怪,从案几上端起了木碗,不由得一愣,随后仔细盯着里面的米粒:一,二,三二十七,竟然只有二十七粒米!
“岂有此理!”
孙坚大怒,劈手便将木碗摔在地上,转身便走。
“尔等莫急,某去辎重营看看,自会给尔等一个公道。”
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打仗本来就是脑袋别在在裤腰上的事,士卒不吃饱如何能够作战?
孙坚越想越气,怒气冲冲的走向辎重营,大喊一声。
“周瑾呢!让这小子滚出来。”
把守辎重营的士卒见到孙坚一脸要吃人的模样,急忙入内禀报。
“文台兄怎么来了?”
周瑾急忙迎了出来,军中上下都知道孙坚的厉害,他虽然是主管辎重营的校尉,可是却不敢得罪
孙坚。
孙坚哼了一声:“某巡视营中,战卒碗中不过二十七粒米,周校尉不把米粮分拨下去,是等着明年开春播种么?”
周瑾苦着脸道:“文台兄,不是某不肯分拨米粮,而是如今军中粮草不过千石,某若不以小斗分粮,今日便要断炊了!”
“什么?”孙坚不敢置信,一把抓住了周瑾的领子:“为何粮草不济,张车骑难不成没从美阳发粮?”
“某也不知,粮草迟迟不到,某派出探哨探听消息,但是却无一人传回讯息。”
孙坚面色一愣,一种不好的感觉弥漫上了心头。
他一把甩开周瑾,转身朝着自己营帐走去,风风火火闯入大营之中,程普刚一抬头,只见得孙坚面沉如水。
“主公?”
“舆图!”
程普见状,明白军情紧急,急忙取出舆图铺在案几之上。孙坚握住舆图,目光盯住了渝中城,又移向美阳县,随后在两座城池之间细细搜索。
运粮队踪影不见,探哨一去不回
“德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主公,此地唤作葵园峡,传闻颇为险要。”
孙坚缓缓抬头,一张脸上惊怒交加。
“完了完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粮草都被别人给掐断了,还怎么破城?
不行必须兵行险招了!
孙坚二话不说冲出营帐,朝着周慎营中走去。
周慎端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