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倒在地上,只见得无数只脚板都朝着自己踩了过来,惊呼一声,急忙抬起双臂护住头脸。
平常这些荆州兵自然都十分敬畏蔡中,但是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无数只脚都落了下来,踩在蔡中浑身上下,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蔡瑁见状大怒:“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把蔡中扶起来?”
蔡中狐假虎威,而蔡瑁则是在军中颇有威严,听到蔡瑁之言,急忙冲上前去。
“滚开,滚开!”
“二将军呢?”
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卫士随手拨开人群,一路呵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蔡中,急忙上前一步,把蔡中扶了起来。
“哎呦,踩死我了”
蔡中发出一道呻吟声,浑身上下都是脚印,甚至就连脑门上都隐隐约约有一个脚印,要不是他双手护住头脸,只怕脑袋都要让人踩碎了。
“护送二将军到蔡督处!”
十几名贴身卫士不敢怠慢,一路搀扶着蔡中,小心地送到了斗舰之上。
“大兄”蔡中低下头,虚弱道。
蔡瑁冷哼一声:“没出息,回去歇着吧。”
把蔡中送了回去,蔡瑁则是冷冷道:“今日暂且
休兵,明日水师攻城,务必击破育阳城!”
“诺!”
荆州军到达育阳之时已经是下午,经过一番攻城激战,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天色略微漆黑,因此蔡瑁下令休兵。
见到荆州军缓缓退却,城头山的南阳军则是抛下兵器,齐声欢呼起来。
“敌军退了!”
李严微微一笑,随后面色却是又变得肃然,转身道:“今日虽然暂时打退了敌军进攻,不过明日敌军必定会动用水师攻城,到时候才是真的苦战。”
荆州军,斗舰舱室之中。
“哼!本将当真是小瞧这个李严了。”蔡瑁冷笑一声,面容阴森。
“无妨,大兄。”一旁的蔡熏昂然道:“明日我军动用水师战舰攻城,居高临下,箭如雨落,那李严再怎么厉害,还能抵挡得住我水师战舰的猛攻不成?”
“不错。”蔡瑁冷冷道:“我荆州军有水师,而凉州兵没有,以我之长制敌之短,此用胜之道也。”
第二日,太阳不厌其烦的再次悬挂在天空之上,而荆州军则是再次对育阳城摆出了攻城的势头。
李严如同昨日一般立在城头之上,不过这一次却是面色肃然。
因为在李严
的目光之中,一艘斗舰和十余艘艨艟耀武扬威的行驶在汉江之上,尤其是斗舰足足有三层高,甚至比之育阳城头还要高出一头。
蔡瑁威风凛凛的站在甲板之上,周围则是数十名甲士护卫在蔡瑁的身旁,手持盾牌将蔡瑁团团护住。
长剑瞬间出鞘,指向育阳城。
“水陆并进,今日一定要一举攻破育阳城!”
蔡瑁昨晚早就动员了上万大军一夜不停,在育阳城外挖掘出了一道沟渠,将汉水和育阳城之间连接起来。
十余艘庞然大物朝着育阳城缓缓逼近而来,仿佛十余只巨兽对育阳城发动了进攻,一股巨大的压力顿时袭来,比之千军万马攻城还要有震慑力。
“射箭!”
蔡瑁一声令下,斗舰和艨艟之上的弓箭手立刻开弓拉箭,一时之间数以万计的箭矢朝着育阳城头飞驰而来,城头之上钉满了箭矢,南阳兵纷纷惊呼一声,急忙竖起了盾牌,抵挡着荆州军的箭矢。
攻城作战,攻城一方的弓箭手往上射箭,而守城军的弓箭手则是向下射箭,居高临下。而如今荆州军催动水师攻城,却是一转攻势,足足有三层楼高的斗舰比之育阳城头
还要高出一截,反而是攻城一方变成了居高临下。
绕是李严这等身手矫健的骁将,面对如雨而落的箭矢,也只能够躲在女墙之后,手持一面盾牌抵挡着飞泻而下的箭矢。
“将军,不行啊,敌军有水师战舰,咱们根本就抵挡不住!”
“是啊,敌军的箭雨实在太猛烈,咱们根本露不了头。”
“要不然咱们撤退吧?”
“嗯?”李严眉头一皱,目光如电,顿时就朝着说撤退那人射了过去,看的他浑身一哆嗦。
“某在儁义将军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三天,如今已经是第二天,还有一天便能完成军令,如何能够擅自退却?”
李严怒喝道:“我大汉军中,岂有不战而退之事?”
凭借着自己的威严唬住了身后将士,李严又轻声道:“况且大将军在南阳为我等分发了土地,如果我等不战而退,等于把土地拱手让给了蔡瑁,这蔡瑁乃是荆州豪族,家中土地成千上万顷,咱们的土地也要被他拿走,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
李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躲在女墙后的南阳兵沉默一阵。
“愿随将军死战!”
“好
!”李严鼓励道:“敌军水师战舰虽然压制住了我军,但是攻城靠的还是步卒,我南阳军乃是朝廷柱石,必定能够守住育阳。”
在李严的鼓舞之下,南阳兵决心坚守育阳城,因此咬着牙拿着盾牌,躲在女墙之后一动不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