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和徐墨不断挥舞着武器,劈杀着来犯的敌人。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步槊长矛,犹如雨点一般扎在二人身上,槊尖与铠甲碰撞,不断发出“叮叮锵锵”的响声。
如果是摆开架势,用力戳刺,任何一击,都足够戳穿二人的甲胄。
但由于周围全都是敌人,人挤人,长兵器根本施展不开,以至于敌人的每一次攻击,都无法使出全力。而对于秦风和徐墨而言,任何攻击,都可以归类为两种,破甲和没有破甲,并不存在中间状态。
因此只要敌人无法刺穿秦风和徐墨的甲胄,那么所有攻势,就等同于挠痒痒,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一个接着一个南境士兵,被秦风和徐墨劈杀,越来越多的尸体,堆砌在周围。
二人根本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他们只抱着一个信念,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停止战斗。
“徐墨!我对不起你!”
“跟我混了这么久,连个媳妇都没有,就这么战死沙场,你老徐家岂不是绝后了?!”
都这个时候了,秦风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徐墨的婚娶。
徐墨一槊将面前的敌人戳死,气喘吁吁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秦王……呸!马上就要死了,还叫什么王!”
“秦兄,这就是你耳目闭塞了,老子早就有了相好的,本打算这次大战结束,就回去娶了她,如今死在这,也就罢了。”
“至于我老徐家,自然不会绝后,老子体格好,一下就成了!”
都是男人,自然懂得徐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秦风没想到,徐墨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如此闷骚,不声不响的就有了相好的,连香火都顺带着延续了。
这也算是了却了秦风的一桩心愿,但他嘴上还是大骂起来。
“亏我还一直担心你。”
“若是早知道,你们老徐家已经后继有人,我又岂会来救你?”
一听这话,徐墨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原来秦风不惜一切代价来营救他,是担心这件事……
就在徐墨鼻子泛酸至极,腰部突然挨了一下,核桃大小的骨朵,重重的敲击在甲胄之上。
尽管只是把腰部的甲胄打出一个凹陷,但是贯穿到里面的力道,却震得徐墨惨嚎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腰子,都要被震碎了,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十几根长矛已经朝着徐墨刺来
。
千钧一发之际,秦风猛地一扫手中的长柄大刀,将周围攻势尽数逼退,死死护住徐墨。
“怎么样,死了没有?!”
徐墨疼的倒抽凉气,额头布满豆大的汗水。
“死……死不了,但是真他xx的疼啊!”
“小心点,已经有拿着短柄破甲武器的敌人摸上来了。”
几乎是徐墨话音刚落,秦风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骤然天旋地转。
他就算是再谨慎,也不可能防住周围所有的敌人,稍不留神,就会被敌人偷袭得手。
一根小金瓜,趁乱敲在秦风的头盔上,秦风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一阵踉跄,猛地将刀柄插在地上,这才稳住身体。
但是耳边却嗡嗡作响,只能看到徐墨不断张嘴,像是在说什么,却什么都听不见。
这一下,差点没把秦风直接打死。
这种聚集在一起的混乱场面,长兵器不好施展,但短兵器发挥的空间就变得无比巨大。
无论是骨朵还是小金瓜,对付身披重甲的秦风,都犹如探囊取物。
就在秦风耳鸣不断,眼冒金星之际,又有三锤,从三个方向,分别砸在秦风的肩膀和大腿上。
砰!
这次秦风再也坚持
不住了,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徐墨见状,猛地扑在秦风身上,而周围的步槊长矛,则劈头盖脸的刺在徐墨身上。
水平方向戳刺,或许不好施展,但从上往下刺,却是势大力沉。
不断有长矛,直接刺穿徐墨的铠甲,鲜血不要钱的往外涌。
徐墨咬紧牙关,死死抱着秦风的后背,发出痛苦无比的低嚎,却始终不肯让开分毫。
“徐墨,你给我把手松开!”
勉强回过神来的秦风,大声怒吼,可惜任凭他吼破嗓子,徐墨都不动如山。
紧接着,耳边便是徐墨颤抖虚弱的声音。
“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面,如此方不辱使命。”
“等到了阴间,咱们继续当兄弟……”
徐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属于他和秦风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秦风眼眶充血,自从他得势以来,便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就连当初李郎战死沙场时,秦风都未曾哭过。
但此时……秦风却已经泪流满面。
秦风不怕死,却害怕眼睁睁看着好兄弟,死在他的面前,却什么都不能做。
“大姐二姐……潇兰千影……还有云儿。”
“对不起……”
“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
就在秦风准备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