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载靖正在夹兔肉的筷子一停,眼睛眯了起来。
片刻后
“垂环司不就是之前谋划来我家刺杀李家兄弟的衙门?”
“是”
“司相?呵!你倒真能说的出来。”
拽厥忠定更加拘谨的低下了头。
“五郎,之前在兴庆府,那位大人也是出了力的!还请您看在此事的情面上,伸一伸手!”
徐载靖沉吟片刻后:“你找我没用的!我父亲虽然是侯爵,但我身上没有一官半职!”
“再说,负责垂环司这等密谍之事的,必然是皇城司的人!不榨干你口中那位司相肚子里的情报,怎么可能放出来?”
拽厥忠定抬起头,摆手道:“五郎,我不是要放他出来,主要是想让皇城司在他身上多多留意,小心一些”
“五郎在西北立了不少功勋,在汴京更是交游广阔!还请五郎找找人传个话儿,只要能把话传到皇城司那边,我定有好处奉上。”
“唉!我你这找人找错了呀!就没有去别家问问?”
拽厥忠定挤出了个苦笑:“去了!之前在汴京为白高使节,倒也认识几位京中的贵公子。”
“但一听我的身份却是连人家的管事都见不到。”
似乎想起了之前的冷遇,也可能是趁着酒劲,
拽厥忠定一咬牙,抬头看着徐载靖道:“五郎,之前李家兄弟和其他白高将领的家眷能安排在侯府,你定然是和皇城司有些关系的对不对?”
徐载靖呼出了口酒气,点头:“是!”
听到此话,拽厥忠定眼睛亮了起来。
“但,这位能担任垂环司司相定然是个厉害的!不会愣头青一般的把肚子里的情报全扔出来!这位司相没有被掏空,自然也就没有性命之忧!”
“你在担心什么?”
听着徐载靖的问题,
拽厥忠定低下了头,放在桌上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握在了一起。
“我”
“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徐载靖道。
拽厥忠定猛地抬起头欲言又止。
看着徐载靖的探究的眼神,拽厥忠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声道:“五郎,几年前大周境内有人与白高有些情报往来。”
“垂环司在两千里外的白高,自是不好探查是何人与我们交换情报,但是皇城司却是好查的!”
徐载靖一愣:“你是说怕那位司相被人灭口?”
拽厥忠定点了点头。
“那你更该直接找皇城司才对,怎么会来找我?”
听到徐载靖的话语,
拽厥忠定摇了摇头:“五郎我之前找的那几家都是清贵人家,接触不到垂环司收到的那些情报。”
看着徐载靖思考的眼神,拽厥忠定道:“有些情报,是大周戎机司或者皇城司的吏员才能接触到。所以”
徐载靖摇头道:“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那位司相不傻,自然会将这等危机自身的情报第一时间告知皇城司。”
听到此话拽厥忠定一愣。
“你这是关心则乱。”
徐载靖说完,又一次举起了酒杯。
拽厥忠定恨恨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埋怨自己没有转过弯儿来。
与徐载靖碰了一下后猛地一口饮尽。
“到京这么多天,你家的赏赐可下来了?”
徐载靖问道。
松了口气的拽厥忠定点头:“嗯,父亲得了个可传三代的子爵。跟来的家中子弟,也有被荫官的。”
“不过多是东南几路的官位。”
徐载靖夹着菜:“东南气候温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那可有投军的?”
“也有。”
徐载靖点着头,忽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之前在兴庆府,倒是听你说有几个操练步卒十分厉害的人?”
“对!之前在塞外山中见过的连奴家的儿郎便是!白高的步跋子,五郎你应该知晓的。”
“嗯,步跋子作战勇猛强悍,尤善登山踞险击刺掩袭!”
“五郎,你说这个的意思是?”
徐载靖道:“那他们可有好的去处?”
拽厥忠定想了想:“大周与白高对战多年!步卒也是厉害的,步跋子也多会择优编入大周军中,军职自然是要降许多。”
“那可有敢去南边搏功名的?”
“五郎,南边?”
“对,三千里外,邕州。”
看着拽厥忠定惊讶的样子,徐载靖继续道:“如今邕州以南的交趾有内乱之像屡屡犯边,我家中有亲戚在南边统兵多年,如今正忙着练兵!”
“如若有精悍的步跋子敢去那边,自然也会保他一份前程。”
拽厥忠定摇头:“五郎,我也读过些书!这邕州潮湿闷热又多蛇虫毒瘴,如若水土不服实在是”
徐载靖笑着道:“此事你无须担心,我这位家中亲戚祖籍便是在庆州,如今在邕州已经十几年了。之前也有长在汴京的武官勋贵前去,倒也没听说生病。”
“哦?庆州在西北之地,距离原白高并不远!”
“嗯!”
“那,我便去信问问!”
徐载靖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