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都在读书,并未积累下什么财产,日后走仕途,有的是花钱的地方。
今日借出这笔钱,也是为了日后爹娘能多扶他的青云志。
林秀贞又转头问徐正卿要钱,
“把你的私房钱也拿出来。”
徐正卿后如芒在背,但面色上还是唯唯诺诺的一副妻管严模样,
“夫人,我哪里有什么私房钱,这完全没有的,我平日里的支出都是你过目过的,我确实没钱,我的兜比脸还干净呢。”
林秀贞冷哼一声,确实,这窝囊废还是守本分的。
若是连这点优点都没有,早就一脚踹了他。
林秀贞心头略略盘算着,立马就拿出笔墨来给娘家哥哥写信要借钱。
林家生意做的更大,且三代经商,势力和背景都是徐家的好几倍。
徐正卿当初娶林秀贞的原因之一,也是看中了林家的背景。
这些年,徐家锦绣庄的生意几次危机,都是林秀贞求助娘家才得以脱难的。
这次,也不例外。
将信笺交给下人,立刻送去林府。
林秀贞又转头仔细盘问起王喜关于布料供应商的细节,
“知道金缕阁这些日子都跟哪些布料商打交道嘛?”
王喜忙回道,
“小的听说,这批预售的大部分款式的布料都是跟波斯商人定的。最近几日繁楼老是有些波斯人在吃饭,想必就是这些了。小的还打听到金缕阁还跟这些蓝眼睛的商人签了什么独家协议,好像是只能卖给她们一家的意思呢。”
林秀贞嘴角泛起一丝邪恶的笑,
“只卖给她们一家!别他娘的天真了!我要让她们再一次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娘!爹!”
屋外突然传来了凄厉的呼喊声。
林秀贞眉头皱起,隔着窗户往外看去,问道,
“什么声音,是谁在叫?”
已经一更天了,天色早已大黑,不少人家已经闭门睡觉了。
而且此时还落了雨,雨势虽然不大,但非常急促,伴随着一声闷雷。
是夏夜的一阵雷雨。
外头的丫鬟忙跑出去,又跑回来应道,
“夫人,是三小姐回来了。浑身都是伤,正趴在门檐下哭呢。”
林秀贞眉头一蹙,很是不耐烦,
“怎么又回来了,她这么来来回回的,夫家难道就对她没意见嘛!”
徐正卿弱弱道,
“怕是又被林大人给打了吧。这孩子脾气又倔,总是惹得林大人不高兴。前些日子,我碰到过林大人几次,他对娇蕊话里话外都是嫌弃,还说要把咱家初蕊给休了呢。”
林秀贞火气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她抄起一个花瓶里的一根柳条,就往屋外冲去。
徐正卿和徐文宣忙跟在身后。
雨点子很急,打在人脸上生疼。
但这点疼怎么比得上徐初蕊挨的打疼。
那林富贵哪里是人!
回回都将她脱光了打,用皮鞭抽,用蜡烛烫,用铁丝绞!
甚至还拿用刀在她的背上刻字,刻的还都是些污言秽语,不堪入目的字眼。
今日晚上,林富贵喝了些酒,又来她的房里。
徐初蕊不肯跟他玩那些变态的花样。
林富贵就抽出皮鞭又打的她皮开肉绽。
旧伤还没好,新的伤就又来了。
沙包大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徐初蕊被打志气全无,只想活命。
她趁着林富贵歇息的时候,攒足了全部的力气推门狂奔。
雨越下越大,徐初蕊越跑越急。
她真怕她跑慢了就会没命!
那道沉重的大门终于打开,林秀贞的头终于探了出来。
徐初蕊好似看见了救命菩萨一般,向林秀贞伸出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臂。
“娘!救我!”
跟在林秀贞身后的丫鬟奴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浑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肉,衣裳破烂不堪,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嘴角,眼角,鼻孔都流着血,雨水混着血水,徐初蕊倒在门口的泥塘边,好似个破布娃娃。
林秀贞刚要开口说话,林富贵的家丁已经气势汹汹的赶来。
一大帮子人,手里拿着棍棒和绳子,为首的是林富贵府上的管家焦大。
徐初蕊见了林家人这么快就找过来,吓得身子缩成一团,眼神惶恐的向林秀贞求助,
“娘,救救我,千万不要让他们带我回去,我会被打死的。”
她企图伸手握住林秀贞的手。
站在高高的门檐上的林秀贞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焦大气势汹汹开口就骂道,
“呸,贱女人,就知道你又跑来这里了!”
伸手一挥,身后两个健壮的奴仆上前,就把虚弱的徐初蕊架起来,急急往后拖去。
徐初蕊脸上泛起一丝绝望,但她还是苦苦朝着林秀贞嘶吼,
“娘啊!爹啊!哥哥!救救我!”
“慢着。”
林秀贞终于开口。
焦大却轻蔑的瞥了一眼林秀贞,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盛气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