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暄过往的经历来看,她完全能意识到自己又遇到了麻烦。女妖…她所谓的香誓樱说不定又种到了她的身上,她会找上来的。
她回身看了一眼,街市上没有行路的生灵,这里距离有守卫的城门还有一段距离。
她离开生灵群是做得最错的决定。
来不及再多生思虑,她立刻推开了门,进入了小楼之中。
灰尘扑面,她呛了几口进去,咳嗽的声音惊天动地。
虽然还不明白自己摊上了什么事,但先为此做些准备比坐以待毙要好许多。
她几步冲上了二楼,期间瞥了一眼楼内的陈设,确实满是灰尘,黯淡的光也能照出它们来。
即使只来过一次,她也能准确找到曾经住过的是哪间房。进门的时候大概还抱了点什么不应该的期待,进门之后就彻底把心放在自己身上了。
她走到了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了追寻至此女妖。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男性,外面天色已暗,看不太清他的发色,但苏暄估计这就是她口中的弟弟了。
!
男性妖族抬头往这里看了一眼,显然是锁定了她的位置。
苏暄的心跳一瞬快了不少,她拍了拍胸口,将紧张都按了下去。
来不及了。
以她现在的状况只能布置一点全光系的阵法试试运气,但她需要的时间已经完全被这一眼看掉了。
为何麻烦总来得这么快?她只来得及从耳坠中拿出一样东西。
“轰隆”,闪电将房间内照亮一瞬,夕阳早就散尽,雨季的阴云也总是来得突然。
门被推开了。
银发的女妖和男妖站在门口,眼眸亮着奇异的光彩。
女妖从袖中拿出烛灯,吹了口气点燃了它,又将它抛到空中,彻底照亮这个小室,而后仔细打量着苏暄,皱了皱鼻子:“…原来是神族?”
她嗅到的该不会是祝雾寒的气息吧?苏暄在这个时候依旧思绪纷繁无用。
“不,是遗族。”男妖摇了摇头,樱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
“遗族?遗族更好,虽然最近风向变了,但毕竟是遗族啊。”女妖笑脸盈盈,手上的镯子碰撞的声响和着她的笑声格外动听。
“你找我有什么事?”苏暄的手背在身后,整个人都靠在了窗边。
“本来是有其他事的…”女妖的声音媚得厉害,即使是苏暄都发了些麻,她靠墙靠得更紧了,“但现在知道你不是魔族了,那就换成了…”
“你说话太慢了。”男妖不满地打断了她的话,“为何你身为遗族却会被我们的术法影响?”
大哥,你们不是用这种术法坑生灵吗,怎么还管到她身上来了?难不成还真应了顾安再的那句话了?
“你怎么能确定她一直在这里摆摊?”
不过后续顾安再也讲了完整的真相,这个女妖是个连船上的大夫都知道的惯犯,中了她的招只能上岸后去找另一个妖解开。
要是只是给她做局,完全没必要有这么长的前置工作。
他们在为妖族做事情?
苏暄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要想办法问出来。
“因为之前我的身上有魔族的气息。”苏暄截取了部分的事实,她也才把锦囊的事又放在心里,之后还要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男妖立刻质疑:“不可能,姐姐的术法是根据血脉定位的,可不是只凭借气息认定。”
他也能嗅到此刻苏暄的体内并没有魔族血脉,所以倍感疑惑。
“那就奇怪了…”苏暄真心实意地感叹着,“你也说我是遗族啊。”
男妖立刻看向了女妖,无需张口,女妖便回应道:“当时小姑娘的身体中有魔族的血脉,而她身旁的少年没有。”
也因此,她才会主动向苏暄问话。
?苏暄比他们都还要吃惊,那之后顾安再做过检测,她身体中完全没有魔族的痕迹,那块许麟攘赠与的玉坠也…许麟攘?
苏暄吸了口气,心绪不再那么稳定,她的异常被两个妖族察觉,又一齐看向了她:“你想到了什么?”
他们大概是知道她现在孤立无援,半是威胁地说:“只要你诚实回答,我们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你只是一个没有力量的遗族。”
虽然她能扮成魔族在外行走已经能说明她不是现在普遍见到的遗族,不过那又如何呢?
她只是个没有力量的生灵,无论是什么种族,没有力量那总有被欺辱的时候。
“我是想到了一些,不过我想不通…”苏暄被脑中的猜想气笑了,“或许你们知道有一种可以转移「物质」的术法,当时我应该被转移进了魔族的血脉。”
而锦囊上的咒术不过是为了让当时的少年少女不察觉到异常…玉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它陪顾安再走过了那么多的路。
许麟攘到底想做什么?这个环也能被他闭上?
两个妖族的瞳孔都缩了一下,男妖樱色的眸子更是失去了亮光:“为鉴?”
苏暄这样说倒是为了试探他们的,没想到他们还真知道。香誓樱为越家的主脉之一,又出过几任的夭流,知道些道术不足为奇,不过…能知道的又怎么会是边缘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