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长将那镐头和那木柄扔到白吉祥的脚下,火冒三丈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气势汹汹,渐渐围拢过来的几十个王家村人,白吉祥第一次佝偻下了脊背,他冷汗涔涔,直往后退。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那木柄就是我捡的!我怎么可能干盗墓那种缺德的事呢!”
“我我、我们两家原本就有矛盾的,她这是污蔑我啊!”
人群中忽然有人咦了一声。
“我认得你!”
白吉祥茫然抬头:“你谁啊?我没见过你啊!”
那人围着白吉祥转了一圈,十分肯定地对王族长道:“族长,逃荒前一天我路过流云镇当铺时候,正好看到有几人被剥光了衣服赶出门来。听当铺钱掌柜说,那几人盗了他们钱家的祖坟,还来钱家当铺当陪葬品,气得他好一顿打。”
“那几人就是白吉祥和他的儿子!”
人群一下炸开,白家村村民议论纷纷。
“难怪逃荒那天白吉祥鼻青脸肿的,原来是盗墓被墓主家的给抓住了啊!”
“我说这荒年白吉祥一家咋一点没见瘦,原来私底下赚的是这种缺德事的钱啊!”
王族长恨意滔天,恨不得将白吉祥即刻抽筋剥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吉祥瞳孔猛缩,双腿不住地颤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王家村村民没人相信他这拙劣的借口,一拥而上,挥舞着拳头往他的脸上砸去。
“别、别过来......啊!!!”
白雄见到亲爹被打,一瘸一拐地就要上前帮忙拉架,可柳氏死命拽住白雄的胳膊。
白雄用力甩开:“你干什么?”
柳氏拽得更紧了:“我干什么?我在救你,你爹四个儿子,没一个出头的,你出什么头?!”
白雄四下看去,确实,白威白武白壮三人都躲得远远地,生怕被爹牵连。
柳氏说完,怕白雄又犯浑,又道:“现在只是爹被怀疑,要打也是打他一个。你若是出头,这伤上加伤,这一路上,谁还能拉得动你?”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想帮你爹,可你爹未必觉得你是他儿子,你忘了爹前几日怀疑你们都是野种,把咱们一家人的手指头都要戳烂的时候了?”
这话一说,白雄的焦急的眼色立刻冷了下来。
白里正到底不可能让人把白吉祥直接打死,招呼着村民把打人的都拉开。
白吉祥抱头蜷缩在地上,衣裳都被撕烂,嘴角不住地往外淌血,痛苦地直叫唤。
王族长又问:“金佛呢?金佛哪里去了?”
白吉祥痛苦地哼唧着,王家村的人一脚踢过去,白吉祥痛得只立马什么都招了。
“卖了,换了粮食。”
“换了多少?”
“换了八石。”
“粮食呢?”
“还剩四石,都被偷了。”
那金佛并不是纯金的,是银镀金,换算一下,八石差不多。
“被偷了?”王族长明显不相信怒极反笑:“好好好!除了你,同伙还有谁?”
白雄一听要问责,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退到白威白武白壮身边。
白吉祥闷哼一声,努力睁着肿胀的眼睛,那四个儿子都远远地站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他心里涌起一阵悲凉。
终于还是闭上眼睛:“就我自己去的,没别人。”
白威白武白雄白壮刚松一口气,就听白雀咦了一声:“不对耶,王家祖爷爷说,当时挖他的是五个人,其他四个高矮胖瘦长得各不一样,可全都喊他喊爹呢!”
王族长锐利的眼神扫向人群中,死死盯着白吉祥家的四个儿子,大手一挥:“去,把他们都给我抓来!”
王家村村民们立刻上前抓人。
白威白武白雄白壮四人看到要抓自己,吓得拔腿就跑!可他们哪里是几百人的对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四人就被捉住捆好扔到王族长的面前了。
王族长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忽然又转头看向王婆子:“这事十日前你就知道,为何不来信告知我王家村人?”
王婆子自知理亏,垂下头。
他又扫视一圈,目光看向在场的每一个白家村人:“你们呢,你们也知道,可却都选择包庇这个叫白吉祥的老东西是吗?”
“当时我们还特意来寻求你们村的帮助,让你们帮着寻找蛛丝马迹,好早日找到盗墓贼,告慰我爹的在天之灵。当时你们里正答应得好好的,可没想到你们知道了真相却选择一声不吭,还带着这个盗墓贼一家和我们一起逃荒,这不是打我们王家村人的脸吗?”
白里正心里苦涩,当时两村争水源正闹得不愉快,这么大个把柄往王家村递,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白家村的村民们个个低着头,不说话。
这事确实是他们理亏啊!
“好!好好!主意打到我们王家村身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善了!”
“和这样的人同路,我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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