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大宅子里。
鹰钩鼻、秃头和刘员外三人坐立不安。
早上他们放走梅娘后,是派人跟着的,可是她进入小树林后就消失了。
然后中午他们就收到了消息,梅娘居然在县衙里击鼓鸣冤,县令开堂审理了!
三人顿时就慌了。
明明吓唬过她,这人怎么这么头铁!
除了梅娘外,来人还带来了刘钰被关进大牢,判流放的消息。
刘员外当时就惊了,问清楚原委后就想去救人,后来还是被鹰钩鼻和秃头拦了下来。毕竟现在更重要的是梅娘的事,刘钰就算判了流放,他们也能在流放途中做手脚,将人救回来。
刘员外这才坐下来,继续等消息。
傍晚时,不好的消息传来。
三人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你说什么!他说怀疑我们天地漕帮?”鹰钩鼻一手扶着椅背,身子晃悠了两下。
这么多年,他们私下里干得破事并不少若是被挖出来,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十年前,天地漕帮还只是个普通漕帮,在雁城只有三个码头,十艘商船。当时码头上的漕帮竞争激烈,整天防着其他漕帮的人来抢地盘,码头上也是经常起冲突,累死累活地也赚不了多少钱。
后来是刘守义的加入,这才慢慢把漕帮发展壮大。
刘守义打架狠辣,很快就让其他漕帮的人闻之却步,不到一年时间,天地漕帮也趁机抢了好几个码头地盘,将势力进一步扩大。
但很快他们发现,霸占的地盘越多,手下的漕工就越多,漕工越多,开支越多。
到他们手里的银子还是没多少。
最后,是刘守义想到了个歪点子,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副业不富。
大家可以白日里做漕工,晚上当水匪啊!
刚开始他们是不同意的,毕竟那干得是掉脑袋的活。
可有一次他们和一艘船上辞官回乡的大贪官发生了口角,半夜想来气不过,一群人穿着夜行衣,带着面具就去劫了船,杀了人,将船凿穿,沉在江里。
看着那一箱箱的财宝,他们才明白了两个道理。
第一,劫船来钱就是快!
比在码头上抢地盘抢生意来钱快多了!
第二,只要在野域下手,人杀光,不留活口,再将船凿穿,偷摸沉掉。让他们消失得人不知鬼不觉,就算日后亲属报案,也找不到人,更不用说查到凶手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回、第三回...直到后来他们在码头附近置办了院子,打通了地下通道,存下了数不尽的财宝。
如果现在问他们这么多年一共劫过多少船,杀了多少人,他们也数不清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么多年太顺了,一直没出过事,所以这次才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现在怎么办?”鹰钩鼻看着秃头。
秃头神色默了默:“明日衙门的人肯定会来查我们,衙门查案,就是看人证物证,物证嘛,那个洞穴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常人是不可能找到的。”
“人证嘛...老三,你那帮人能守得住吗?”
这么多年,他们作案都是分工合作。
鹰钩鼻负责筛选作案对象,秃头负责和船只负责人打好关系,刘员外和那帮走江湖的兄弟,则是真正实施作案的人。
秃头的意思是,守得住的可以留,守不住的话,人就没必要留了。
毕竟他们成为怀疑对象。
万一县令惊堂木一拍,板子一落,那些人熬不住打,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刘员外抬头看了一眼秃头。
“我相信他们。”
秃头噎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鹰钩鼻道:“今日县衙之所以对狗蛋他们大肆搜查,是因为有梅娘这个人证在,对于我们天地漕帮,他们也只是怀疑,顶多就是把我们叫过去问问话。不在场证明你们自己要找好,另外,那个脚印的那双鞋,记得烧掉,万不可留下证据。”
刘员外敛下眼眸:“是。大哥说的对,只要没有人证物证,我们又咬死没做过,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秃头想了想,道:“这样,那箱银子,你想想办法塞在狗蛋家里。我不信捕快把他家角角落落都搜了,总有没有搜到的犄角旮旯,只要找到,那就是彻底钉死了。”
三人又商讨了会,各自散去。
虽然商量好了办法,可鹰钩鼻仍旧心神不宁。
他怕万一县衙来搜查,有人手重碰到暗道开关,发现他的宝藏。思来想去,决定暂时彻底封死位于凉亭内的洞穴入口,等这阵风过去之后再说。
于是他屏退下人,点了个灯笼独自再凉亭里忙活了半夜,丝毫不知,那笔巨额财富早就被挪走了。
......
夜晚,白雀来到江边。
此时,江上飘着两艘船,上面星火点点,只见船上那些捕快举着火把,拿着长竹棍,在船在江上搜寻着沉船。
他们看不到,那些满身伤痕的冤魂就飘在河面上,在他们面前疯狂地招手,控诉水匪们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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