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字头上一把刀,修道就要清心寡欲,你们几个再毁我道心,我……呕……”
“……”
“……”
门外的道长和宋之柱,悄悄的退下台阶,转身往西屋走。
一转头,他们看到三娃跟老四撩起门帘探出脑袋,像老鼠一样,倏地缩了回去。
宋之柱尴尬一笑,“呵呵,那啥,她们喝醉了说胡话,道长不必放在心上。”
道长点头。
“贫道明白,宋兄先去屋里歇着,我去厨房打点热水来。”
宋之柱扶着门框,“哎好,有劳道长。”
宋春雪从没有这么放纵过,昨夜真的是不醉不归,还喝吐了。
其实她喜欢闻烈酒的清香,喝着太辣了。
一盅酒下去,嗓子就沙哑了。
但她昨夜终于明白,为何有人喜欢在红白喜事上喝得一塌糊涂,喝酒倒是其次,喝酒的时候人就跟成了仙一样,飘飘然。
老实本分的那颗心,就像在门口栓了大半辈子的看门口,从未去过五米之外的天地。但一喝酒,那条又沉又重的大铁链子断了,身后跟长了翅膀似的飞起来。
从前她讨厌一喝酒就吹牛的人,而昨晚,她也会像那些醉鬼一样,说话的时候总觉得气势不够,大手一挥。
仿佛她不用顾忌自己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穷是富,像英雄一样,站在高处指点江山,挥斥八极。
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替她换了衣服,给她擦脸漱口,总是一觉醒来清清爽爽,还有些意犹未尽。
“醒了?”
二姐打了个哈欠,坐在窗前梳头。
“你三姐四姐去做饭了,我们昨晚闹疯了,二哥都来说我们了,让我们以后少拿道长寻开心,道长是出家人,不能不敬。”
宋春雪揉了揉眼睛,“你们说的那些胡话,道长听到了?”
“他肯定吓跑了吧,这辈子都没见过年纪一大把,还把酒说胡话的女人吧,他肯定不敢来找我了。”
她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欠下炕穿鞋。
“不知道,但道长一大早被人叫走了,说是要给家里的老人找块好墓地,算是解了大家的围,免得今日凑到一起尴尬。”
宋春雪系上盘扣,拿起笤帚扫地。
“道长见过世面,过两日就忘了,不过下次若是喝酒,若是道长在千万别提他。”
二姐笑了,“你还喝上瘾了?”
“嗯,是有些上瘾。我现在算是理解为何那么多人爱喝酒了,下次等有机会,我们姐妹相聚一定要喝酒。”
说到这儿,宋春雪放下笤帚,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等我住到县里去,你们来县里找我,我就请姐姐去酒馆喝酒,如何?”
二姐心头一热,“那可说好了,不许反悔。”
宋春雪用力点头,“我请客。”
大家昨晚喝了酒,吃不下别的,三姐四姐做了搅团。
刚放下碗筷,三娃便跑去戏台那边装扮画脸。
得知三娃要唱戏,几个姐妹商量着一定要看完了再回去。
青天白日,院子上了锁,大家都要去看。
临出门前,宋之柱拉住了宋春雪。
“二哥,怎么了?”
宋春雪看他的神情严肃,不由紧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跟道长,你对他真没有不轨之心?”
“……”宋春雪一头雾水,听二哥的意思,是怕她纠缠道长不成?
“没有,若真是有,以我现在的性子,要么不相往来,要么直接说出口,让他与我成家。”
“你……”
“二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玷污道长的道心的,他修行不易,年轻时候都熬过来了,现在能对哪个女人轻易动心?”
“二哥多虑了,你放心,我有分寸。若是昨晚我们的话,让道长生了气,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悄然离去。”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
“反正道长若是不再当我师兄了,我也会朝这条道走下去。不一定非要修出个什么结果来,就是心有所依,二哥明白吗?”
宋之柱良久无话。
“昨晚喝了酒,几个姐姐肯定说了没羞没臊的话,若是得罪了道长,还请二哥替我们赔个不是。”
“道长已经帮了我太多了,他若是不告而别,我能理解。”
宋之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随便问问,没看出来道长生气,我只是怕你动了心,容易吃亏。”
宋春雪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吃亏的是别人。”
如今酒醒了,宋春雪意识到,昨晚的事,就算道长的境界再高,也难免会生出情绪。
虽说是师兄弟,但男女有别,庄子上人多嘴杂,难免让人气恼。
等她搬到县里,没有旁人的时候,她会找他赔礼道歉。
“好,你别委屈就好。虽说以咱们的身份可能配不上道长,但当哥哥的,也不希望你爱而不得,故作洒脱的折磨自己。”
“若是你有了找人的心思,我再替你找。”
宋春雪哭笑不得,“二哥,你又来,上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