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姜泊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无辜和震惊,不明白为何无端的指责会突然如利剑一般射向自己。
“儿臣没有做过,儿臣也不屑做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二弟都是我的亲弟弟,请父皇信我。”
周围人的质疑他可以坦然领受。
可父皇的质疑却让他如堕深渊。
“二弟突然掉入坑中,儿臣也措手不及,但儿臣那时分明是去救了二弟的,周围之人皆可证明。”
他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如青松,脸上满是倔强与委屈。
虽说在外面待了一年,心胸宽阔许多,但到底还是个本性善良的孩子,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污蔑与指责。
姜政却只看着他,声音不轻不淡。
“寡人相信你,却不代表世人都能信你。”
权力是沼泽,会淹没每一个能力不足的人。
姜泊既然已经重新踏入进来,就免不了被人牵涉其中。
他既是这次秋猎的负责人,又是二皇子受伤的得利者,有的是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也有的是人着急忙慌的想把锅扣在他的头上。
若他没有这个手段自证,那么高家,太后,百姓,都会成为压倒在姜泊身上的巨石。
二皇子那边的势力会将所有的怒火宣泄在她的身上,他会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拷问和抨击。
他将百口莫辩。
看着姜泊脸上的茫然,又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一脸担忧的姜姜,姜政挥了挥手。
“下去吧。”
姜姜的年纪还是太小。
可有些人是不会等着姜姜长大的。
姜泊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姜姜担忧大兄,随便找了个借口跟上。
出门时她刚好遇见了周元。
“参见平阳公主。”
“周大人,父皇叫周大人来是负责调查此事的吗?”
想到父皇对周大人的信任,即便贬了官,也还是经常会用到周元。
姜姜站在原地,认真看着他。
“麻烦周大人尽力,还此事一个真相。”
大兄本性良善,看到一只小动物陷于危难之中都忍不住会帮忙,又怎么会设计陷害二皇兄?
此事绝对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大兄是被冤枉的。
周元连忙点头,不敢领受公主的敬词。
“还请公主放心,若此事陛下真的交给微臣的话,微臣一定全力以赴。”
又行了一礼,目送着公主远去,周元这才抬起头来,前去觐见。
果不其然,陛下将此事全权交托给了他。
那大坑为何会存在,有何人参与其中。
若是大皇子的话可有证据。
若不是大皇子的话,那人是如何越过了大皇子,在此地挖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深坑,其间种种,只是想想便累得头秃。
可周元却不得不接。
他领受了任务,恭敬退下,单手背在身后,看着那阴云漫布的天,悠悠一叹。
“大人因何叹气,可是这差事不好做吗?”
周元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想到方才撞见的大皇子,又想到虽然年纪小,但以及进退有度, 应答合宜的公主。
长子陷入了兄弟相争的泥潭之中,公主年幼,二皇子残疾。
如此一算,一直未能完全出头的五皇子和六皇子竟脱颖而出。
那些因二皇子残疾而无处可去的大臣,又会投向谁呢?
“我只是觉得,天要变了。”
夺嫡,正式开始了。
……
姜姜追过去的时候,姜泊正单手背在身后,看着面前的月季花出神。
她止住脚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大兄?”
姜泊一顿,回头看她,眼眸弯弯露出了两抹笑来。
“姜姜怎么来了?大兄给你射的小兔子放在了姜姜的营帐之中,有5只,姜姜可以去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的,大兄送什么姜姜都喜欢。”
姜姜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让大兄把自己抱上去,姜泊还笑着颠了颠。
“重了。”
姜姜理所当然道:“大兄出去了那么久,姜姜都快5岁了,自然重了。”
姜泊笑而不语。
他在外面也抱过农家的小姑娘,5岁大小,可没有姜姜的重量。
“大兄今天很棒,没有哭。”
姜姜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姜泊脸上并无泪痕,满意的点点头。
姜泊听了,只觉啼笑皆非。
曾经的自己在姜姜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啊?
让一个不足5岁的小孩担心自己会哭,他心里是既甜蜜又无奈,心里头的那点寂寞和感慨褪去,勾了勾姜姜的鼻子。
“大兄长大了。”
“姜姜不想大兄长大。”
他没想到姜姜会这么说,愣住了。
“长大不好吗?”
“不好。”姜姜紧紧的抱住了大兄的脖子,鼻子贴着大兄的鼻子,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大兄以前的眼睛里有笑,长大之后,眼里却都是忧愁。”
这么看,长大果然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