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蔡知州一声怒吼,那些衙役们就准备上前砸开石狮子。
几个徒弟上前拦在衙役们前面:“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我们师父的产业,你们不许乱来!”
蔡知州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对方手中的铁锤。
马有荣的这些徒弟身材魁梧健壮,真要是打起来的话,蔡知州这边占不到半点便宜。
无奈之下,蔡知州只有大声喊叫来壮自己的声势:“大胆!本官在寻找失窃的库银,你们不让我搜查,究竟是何居心!?”
马有荣上前说道:“你要查我也不拦着你,但是砸坏了我的石狮子,你可要造价赔偿给我。”
蔡知州结结巴巴的问道:“可以,要是石狮子里没有藏着白银,我按价格赔你就是了,多少钱一个石狮子?”
马有荣冷笑道:“一百两银子一个石狮子,童叟无欺!”
“你怎么不去抢?!”蔡知州郁闷的喊道:“这里有六个石狮子,我岂不是要给你六百两银子?你这个破店铺值不值这么多钱啊?”
马有荣耸耸肩:“给不给钱是你的事情……反正若是砸碎了老子的石狮子又想赖账的话,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马有荣一挥手,他手下的徒弟和伙计,竟把十几个衙役给包围起来。
蔡知州勃然变色,但又不敢发作。
幸好这时候又来了七八个城门兵,蔡知州见自己这边人数很多,顿时来了几分勇气:“来人,给我砸!”
两个衙役上前,他们拿起放在铁砧上的锤子,朝一个石狮子砸了过去。
石狮子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铁锤砸了几下,便出现裂缝。
“哗啦”一声,石狮子碎裂,厚厚的石板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只见石狮子里面空空如也,甚至里面没多少空间,几乎都是实心的了。
蔡知州不甘心的说道:“来人,把底座也给我砸了!”
衙役们上前啪啪啪几声,将石狮子的底座也砸了个稀碎。
石狮子的底座是由几块厚厚的石板构成,破坏起来比上面的石狮子还容易。
底座里面可以藏东西的空间倒是比较大,但里面同样是空空如也。
这时候,在附近围观的百姓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家看着蔡知州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蔡知州额头冒汗,一个衙役低声问道:“蔡大人,剩下的石狮子,咱们还砸不砸?”
“都给我砸了!”蔡知州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官是在办理库银失窃的案件,若是冤枉了他马有荣,我给他道歉就是了。反正这石狮子也值不了几个钱!”
衙役们点点头,抡起铁锤继续砸。
马有荣在一边抱着胳膊冷笑,并没有出手阻止衙役们的破坏行动。
不多时,六个石狮子全都砸了,只见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那两个罪犯供述的库银。
马有荣大声骂道:“狗官!你跑到我这里来找什么库银,毫无缘由的诬陷我马有荣的清白!”
“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在父老乡亲面前,扒了你这一身官服!”
蔡知州脸色涨红:“马有荣,你少在这里诬蔑本官!你多半是把库银转移了,赶紧交出来,否则把你下狱!”
听着蔡知州的叫喊,朱允熥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蔡知州真是方寸大乱啊。
如果库银是马有荣偷的,那可不是下狱就能解决问题的——那是要杀头的。
但如果库银不是马有荣偷的,没有证据就把人下狱,附近的百姓肯定会议论纷纷。
只是蔡知州现在手忙脚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蔡知州的命令下,十几个衙役闯进马有荣的店铺和家中,四处寻找丢失的库银。
马有荣的徒弟和家人推搡衙役,双方差点发生冲突。
蔡知州吓得不敢乱说话,反倒是马有荣约束手下的徒弟,任由衙役们四处搜寻。
衙役们在房间内外仔细搜索,连灶台上的铁锅都端起来,看了看灶台下面有没有暗道。
至于地板啊、床板啊、墙壁啊,衙役们也是拿着各种小锤敲了敲,确认后面没有夹层,这才悻悻退下。
这一番搜索下来,算是彻底的一无所获了。
蔡知州讪讪闭嘴,不敢再大喊大叫刺激马有荣的神经了。
周围的百姓也在笑话他,似乎觉得这位知州大人出洋相,大家非常开心。
朱允熥笑着上前两步,他向蔡知州说道:“蔡大人,工匠铺里的那些原材料,你还没有去搜寻吧?”
一个衙役摇摇头:“蔡大人,这位公子,工匠铺里的材料我们检查过了,都是些正常的铁锭,只要用手一掂量,就知道材质的重量了。”
“工匠铺里的石材也没问题,我们砸碎了好几块,里面都是正常的。”
朱允熥继续追问道:“木头……你们查了那些木料没有?”
衙役点点头:“都是正常的木料,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朱允熥笑着提醒衙役:“你仔细看过了?”
衙役下意识回过头,蔡知州的目光也朝着那些木头望去。
只见那十几根脏兮兮的木头放在地上,有的剥了树皮,有的还是带着树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