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樊云脸色有些犹豫,阴沉着脸沉默良久。
“把两个小门打开,放百姓入城,若是让他们聚集在城外,南疆的蛮子来了,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将军,这门可万万不能开啊!”
樊云的话音还未落下,几名下属立刻变了脸色。
“将军,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整整百万流民,一旦全部放入城内,势必会引起暴乱。”
“是啊将军,这些流民里十有八。九有可能混入了敌人的探子,这个时候开门,让他们混入城中,咱们阳城的底牌就全暴露了。”
樊云眉头紧蹙,狠狠瞪着几个手下。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这些百姓活活饿死?”
“若是百姓都死光了,我们就算是守住了阳城又有何意义?”
副将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说道:“阳城一旦城破,只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江南道的门户将会彻底暴露在南蛮的进攻范围内。”
“稍有不慎,不仅阳城危矣,就连京城都是朝不保夕,为了大炎,少将军绝不能打开城门。”
“没错,请少将军深思,或将此事汇报给老将军。”
话音落下,樊云的几个下属纷
纷单膝跪倒在地,眼神坚定。
“尔等,尔等怎能如此冷血!”
“我这就去找我爹,让他来拿定主意。 ”
樊云鼻子都气歪了,扔下这句话,猛地一甩衣袖,离开了城墙。
“爹,难道咱们就忍心看着城墙底下将近百万百姓饿死吗?”
“李晨此人阴狠恶毒,将附近的百姓全部迁入城内,树木砍得干干净净,连只野兔都不放过。”
“眼下,逃难的流民已经彻底弹尽援绝,他们连饭都讨不到,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饿死在这里。”
“混账东西!”
樊云的话还没说完,樊忠阴沉着脸,猛地一拍桌案。
“我本以为这些年,你跟在我身后学,虽然悟性愚钝,但也有了几分长进。”
“如今看来,你这一肚子兵书都学狗肚子里了,甚至还如一名百户,这个时候打开城门,是对天下人不负责任!”
“你难道想要让咱们爷俩背上千古骂名吗?”
樊云怔了怔,赶忙摇了摇头。
“爹,我只是觉得那些流民太可怜了,咱们就算不让他们入城,也要想想办法吧。”
“哼,事到如今,除了狠下心舍弃这些百姓,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樊
忠冷哼一声,脸色比锅底还黑。
“行了,不要再这里废话,立刻滚回城门驻守,给老夫把城门盯紧,不可放一人入城。”
“强行闯入者,一律当场射杀。”
“若是你小子,因为心慈手软把人放了进来,我第一个先砍了你的脑袋。”
“是,我知道了爹。”樊云被训的狗血淋头,眼神中满是落寂。
樊忠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沉声道:“至于那些流民究竟怎么安置,爹还要和徐县令商议此事。”
“他是阳城百姓的父母官,更是咱们大军作战的后勤保障,比我更懂得应该怎么管理百姓。”
樊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直奔县衙。
与此同时,县衙内。
徐正海背负双手,不停的来回踱步。
“贤婿啊贤婿,你怎能如此冲动!”
“苟东坡执掌江南盐道,乃是朝廷命官,身份尊崇而又特殊,这样的人就算得罪了你,教训一番也就罢了,怎么能纵容百姓要了他的性命。”
“本官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造反吗?”
李晨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岳父,何必说的如此直接,不过我现在做的事,
倒也离造反不远了。”
“你说什么?”
徐正海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李晨。
“贤婿,你莫非是疯了,朝廷虽然有不少害群之马,但陛下却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你怎能有造反之意?”
“这种话,日后万万不可再提及,这是要诛灭九族的,端王殿下也保不住你。”
李晨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道:“陛下虽然称得上是一代明君,但底下的皇子可不一定。”
“此话何意?”徐正海面色一怔,没有明白李晨的意思。
李晨叹了口气解释道:“昨日我得到消息,陛下在回京路上,遭到了十八皇子派出的刺客,遇刺身亡。”
“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我们效忠的朝廷,现在的天子也不在是我们追随的天子!”
“你说什么?!”
徐正海大惊失色,差点惊掉了下巴。
“贤婿,此事你从何得知?”
“陛下身旁高手如云,更有韩公公护卫左右,怎会遇到刺杀?”
李晨耸了耸肩,压低了声音,“韩公公在陛下遇到刺杀后,跌入悬崖,侥幸捡了一条命,他身负陛下遗诏,昨日来到县衙,委托我见到端王和世子殿下。”
“先前这个
苟东坡,也和十八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次前来找我,是想要索要酿酒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