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染拧起眉,还在想什么时候开阴阳路的事就看到顾承景:“你来做什么?”
城隍已经不想去深究了,反正他挥不走的大神深究他的来历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给了燕婉一个眼神,燕婉赶紧给顾承景递上西瓜。
“王爷,吃吗?”
顾承景虽然上次见过轩辕北莱,也听过轩辕北莱那种不愿意回来的心声,但怎么看燕婉顶着轩辕北莱这张皮都觉得膈应。
他冷冷地拒绝,燕婉悻悻地将西瓜塞到城隍的手里:“爷爷您吃。”
唐镜染问:“顾宇回去了?”
“你为什么让他一个人走回来?”
“嗯?”唐镜染拧着的眉忽然松了几分,“你来这儿就是问我这?”
“你知不知道他才三岁?”
“他五岁了。”
顾宇之前被中了跗骨毒,所以看起来只有三岁,但经过诸葛檀的诊断已经确定他是个五岁的孩子了。
“就算五岁,他也还是个孩子呀。你让他自己回来不止,还让他拜墨北渊为师,每日晨昏定省,让他一个人早出晚归,唐镜染,你是疯了吗?”
唐镜染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眉头也彻底松展开:“你这么担心他做什么,又不是你儿子。我之前和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身上根本没有留着你们顾家人的血,不是吗?”
“你这话在这儿说就是了,别当着阿宇的面说。”
“心急了?”
“唐镜染!”
“顾承景,你不觉得你太着急了吗?”
和顾承景的着急完全不一样,唐镜染很坦然,很随意地笑了笑,她的手指轻轻地戳在顾承景的胸口处,“你在急什么?”
“害怕我把顾宇带到他亲生父母那去?亦或者害怕他从此和你一刀两断?其实顾承景你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不是任意意的儿子,也不是你在意的那个人的儿子,他和你毫无关系。”
“所以顾承景,你到底在急什么?”
“你是怕,他成为墨家人吗?”
最后的话让顾承景的脸色沉了下来。
唐镜染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她的手攀上顾承景的肩头,她嘴角勾起放肆的笑意,眉眼如画:“顾承景,你需得知道,他是墨家人,他身体里……”
顾承景冷下脸,握住了她的手腕:“唐镜染,他是我儿子。”
“这不就对了。”唐镜染嗤了一声,“所以你之前是在抗拒什么?”
顾承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唐镜染顺势往他身上凑了凑,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的煞气。
可从城隍和燕婉的角度看过去可不就是青天白日的,唐镜染直接生猛扑上顾承景。
“小姑娘家家的别看!”城隍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手捂住燕婉的眼睛,要长针眼的!
燕婉乖巧地吃着瓜,任凭眼前一片黑。
唐镜染才不管其他什么人,就很喜欢顾承景身上的味道,她缠了上去,头靠在他的肩头上:“你总归是要正视自己的心呢!”
顾承景:“……”
他推开唐镜染,眼底一片复杂:“你搞这么多,只是为了要本王正视自己的心?”
“怎么可能。”唐镜染眼底满满的算计,下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她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要将他交给墨北渊。”
“本王刚刚说的,你没听懂是吗,唐镜染?”
“顾承景,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座?”唐镜染眉眼冷厉,不过才一瞬间,就从温婉可人的小兽变得高高在上,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就站在顾承景的跟前,可两人之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身上竟有隐隐的神光散出,让人不敢逼视。
“本座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墨北渊不能,顾宇不能,你,也不能。”
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和方才的凌厉再一次判若两人,她笑着:“城隍这阴宅不错,雕梁画栋的,若是在人间还能值不少银子呢!”
城隍受宠若惊:“姑奶奶若是喜欢,长住也行呀。”
唐镜染嘿嘿两声,朝燕婉勾勾手指头:“走了,小丫头。”
燕婉赶紧将吃完的西瓜皮放到桌子上,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出了阴宅。
勇毅侯府的马车在外面候着,直到上了车,燕婉才道:“王妃方才说话也太狠了。”
“狠吗?”唐镜染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你还没见过更狠的,想试试?”
“不,不了。”
唐镜染笑着说:“这几日去准备些元宝蜡烛吧。”
“要做法事吗?”
“方才我和城隍说的,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开阴阳路?”
“让轩辕北莱在阴阳路等着本座,本座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敢在本座的眼皮子下搅弄风云。”
燕婉忙不迭地应声,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时候她有点希望哪个能冻死鬼的景王在车上了,这样的王妃的确很可怕啊。
大理寺的人包括萧逸洺都还没有回来,清风观那边的线索太多了。
此前太后在清风观为北齐点了三年的祈福灯,想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