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宫大概就这么点儿事儿。”叶楚月道,“给贵妃娘娘医治心疾的办法我已经和那些御医们说的很清楚了,他们才是真的提着脑袋在干活,比我怕死,所以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至于皇上的病情我是管不了的,索性推了干净。”
“每次进宫都没什么好事儿,以后免了进宫的差事,我倒是也乐得清闲。”
叶楚月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夜墨寒,有时候我还真挺看不透你的,对你来说,钱啊,权啊,都已经是身外之物了吧,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你干嘛还对皇室的事儿那么上心?”
“难不成……你也有想做皇帝的心思?”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夜墨寒没有直接回答她。
也就是这片刻的沉默,让叶楚月的心里蓦然涌现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来。
她拧着眉刚想要问些什么,就听夜墨寒道:“我当了皇帝,然后呢?”
“你或许该考虑了一下早点儿嫁给我,你说的那种可能若是成了真,等我毒发身亡,还可以名正言顺的传位给小宝。”
夜墨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着,“这么想,你嫁给我还真是稳赚不赔。”
“去你的!”
叶楚月哭笑不得的瞪他,“什么话你都敢说,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时候不早了,你也别耽误了,赶紧回去吧。”
叶楚月压低了声道:“李妈妈可盯着呢,你今晚要是留在我房里不走,明天我就要被她给念叨一天。”
叶楚月起身去拽他,“快走快走。”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肩头,夜墨寒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臂上微微用力就将她拉了过来。
叶楚月一时没防备被他给扯了过去,纤腰被搂紧,身子骤然腾空,下一秒,人已经被抱到了他的腿上。
她自认身材不算娇小,可这会儿窝在夜墨寒的怀里,被他按住后背,身子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和时候,叶楚月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被他给掌控住了。
她的头被迫搁在他的颈窝处,看不到他的脸,分辨不出他现在的情绪,叶楚月就明显有些不自在。
“你耍赖也没用。”她拧着身子在他怀里挣动着,伸手推拒着他,“赶紧松手,你得回去了。”
“楚月,我承认我确实有些事在瞒着你。”夜墨寒低声说着话,不知是因为两人靠得太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叶楚月总觉得他的声音听上去沉闷地厉害,“那些事,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解释,你知道的越多,只会越危险。”
叶楚月敛眸掩住眼底的神色,半晌没应声。
夜墨寒揽在她腰间的手便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我也不是要你一定理解我,但有一点,我希望你相信我。”
“什么?”叶楚月低声应了句,目光落在他那披散在身后的银发上,眼底的神色越发深敛,“你说。”
“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夜墨寒沉声道,“永远不会。”
说完那话之后,夜墨寒的情绪像是有些失控,扣住她的身子吻了她许久,一直到她都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才将她抱回了床上,之后没有再久留,转身便大步走出了卧房。
叶楚月倚着床头,抬眸看着头顶的床帐微微有些出神。
夜墨寒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他远没有他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这一点是她早就知道的。
不过她也确实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直白地直接告诉她,他有事情在瞒着她。
自从回了琼都之后,她就总觉得有一股无形地力量在拉扯着她,将她一步步拽入更深的谜团里,待她想抽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早已经置身其中了。
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那所谓的伤害,又是指什么呢?
屋里的油灯还亮着,白天明明都已经忙了一天了,可这会儿她的脑子却格外的清醒,完全没有半点儿睡意。
在床上坐着发了会儿呆,想了半天也没办法把事情给理出个什么头绪来,她索性披衣而起,找了纸笔来,坐在桌前开始把自己想到的一些东西写下来。
被灭国的云岚国,自出生起就中了奇毒的长生,身上的毒和长生身上的毒系出同源的夜墨寒,云岚国的公主如今的贵妃娘娘凤纤语,还有她的母亲黎曦……一切的起源,似乎都是因为她研制出的那种无人可解的毒。
天琼的现任皇帝姬铭礼更是因为拿到了这毒才一举灭了云岚国,坐上了如今的皇位。
纸上写的字越来越多,上面各种相连的线条错综复杂标明了他们中间的联系。
等最后她停下笔,把那张纸上的内容再仔细看了一遍,这才赫然发现,位于最中心,被牵连上线索最多的那个名字,赫然正是夜墨寒本人。
叶楚月安静地盯着那图看了片刻之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喃喃道:“要不说我看男人的眼光好呢,看来,我可真是给自己挑了一个‘有分量’的男人。”
那张写满了各种名字的纸最后被她烧了个干净。
熄了灯躺回床上的时候,叶楚月的心里出奇的平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既然他说让她信他,那她就信,不怀疑,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