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西转头朝门那边看了一眼,眸中飞快掠过了一抹担忧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金赫是个容易急躁的性子,这会儿他要是跟着金赫一起急,只会把局面搞的更糟糕。
“叶大夫是聪明人。”
古西道:“我相信她心里是有数的,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再者,主子把叶大夫看的那么重,他绝对是宁可自己伤着,也不会做伤害叶大夫的事的。”
“那是在主子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一旁的贺泽突然冷淡地插了一句,“若按金赫所说,之前是有过先例的,那还是尽早做最坏的打算吧。”
“主子身上那毒发作起来,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古西眯起眸子看向贺泽,“做最坏的打算是什么意思?”
“替叶楚月收尸。”
贺泽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冷地让人心寒,“再想想她死了该怎么向叶家的人交代。”
古西猛地攥紧了拳头,差点就直接冲过去对贺泽动手了。
金赫却在这时大喊了一声,“不行!”
“她绝对不能有事!”
“她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是主子造成的,那主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我压根就不敢想。”
“到时候就不止是叶楚月一条命的问题了,我们这些没能拦住她的,怕是都要受牵连。”
贺泽不屑地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古西冷冷地盯了贺泽一会儿,目光复又落回金赫的身上,“现在谁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担心也没用,我们就耐心等着吧。”
“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把当年的事情给我说清楚。”古西沉声问,“那女人到底是谁,什么身份,中间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都和我说清楚。”
“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金赫叹了口气,皱着眉道,“你等我仔细想想怎么跟你说。”
金赫捋了好一会儿,才把当年那件事的原委给说了个大概。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就和他之前说的一样,那次夜墨寒受伤和其他的下属都走散了,身边只有他和楚惜鸢跟着。
他们是急着回琼都的,可偏偏夜墨寒在半路就突然毒发了。
金赫认真想了想道:“具体的时间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地方倒是还记得,是在琼都和潜江城交界的那个峰棘山。”
“那天正好赶上雷雨天,马车都陷在泥地里走不了。”金赫道,“当时主子在半路毒发,我只能捆了他,匆忙找了山里的一个破庙避雨。”
后面的事儿想也知道了,没有大夫没有药,夜墨寒又原本就受了伤,若是没办法稳住他的情况,他怕是当晚就得死。
楚惜鸢本来是想让金赫守着夜墨寒,她赶回琼都去求援,可因为暴雨的缘故,山体滑塌,把山路都给堵了,她也回不去,只能又折返了回来。
“我当时说,我身手好点儿我去探路,要是能出去就由我去求援。”
金赫道:“那时候主子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昌宁郡主就和我说,要是能下山回到琼都去求援最好,但若是真不好下山,就让我在附近哪户农家猎户那里随便找个女人带过去。”
贺泽听到金赫这话身子猛地一僵。
古西却是皱起了眉来,“你这意思,那女人是昌宁郡主让你找来的?”
“对啊。”金赫道,“昌宁郡主当时就是那么和我说的,说只要带个女人来让主子和她……那什么,主子体内的毒应该就能暂时稳定住。”
金赫运气倒是也确实挺好的,虽说山路被堵的厉害,他也不好出去,不过他在路上还真碰到了一个女人。
“我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那样子一看就不正常。”
“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也脏地厉害,那天还是暴雨天,她自己不避雨就算了,怀里还抱着一个被捕兽夹子夹断了腿的兔子,行为举止都特别的怪异。”
金赫眯着眸子,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反正我当时是觉得,让主子要了这么个女人,是委屈主子了。”
古西的脸色阴沉地难看,“你还有脸说!那女人就算精神不正常,那说到底也是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凭什么让她去送死,轻易糟践人家的性命!”
“不是!”金赫一听这话,立刻连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当时真不知道她会死啊!”
“我当时才刚跟在主子身边没多久,那次也是第一次遇到主子毒发这种情况,压根就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处理。”
“昌宁郡主当时只告诉我说找了女人来就能救主子,我以为主子只是要了她的身子啊。主子又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男人,事后一定会给那女人名分或者补偿的。”
金赫本来还辩解,可说到这儿的时候,似乎自己也有些心虚了,声音都明显低了下来,“可谁知道……等我们再进那破庙里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死了。”
古西脸上的怒色更深了几分,“之前倒是没看出来,昌宁郡主也是够狠的。”
贺泽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来,“郡主当时也是为主子考虑,不得已才用了这样的法子,当时情况特殊,也不能怪她。”
古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