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变得铁青,即便他曾私下阅览过这篇报道,此刻再度面对,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瞪向林小风,那凌厉的眼神仿佛化作一道锐利的剑芒,直射向林小风的灵魂深处,声色俱厉地质问:“林小风,这一切莫非真的是你所为?”
话音未落,靖江帝愤懑地将报纸摔向地面,那纸页翻飞、纸张破碎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犹如沉闷的雷鸣,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魄。
林小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如遭雷击,恍若置身于电流之中,瞬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回想起昨晚灯火阑珊之时,自己埋首于案头,笔耕不辍,一篇篇心灵鸡汤式的文章流淌而出,直至东方破晓,未曾合眼片刻。此刻,面对龙颜震怒,林小风犹如一只被猎人瞄准的兔子,慌忙疾步上前,面容上布满了惶恐与不安,他深深地俯下身去,额头几乎触碰地面,颤抖的声音恳求道:“微臣知罪,深知自己言行不慎,惹怒了陛下,恳请陛下宽宏大量,原谅微臣的无知之罪。”
靖江帝并未因林小风的道歉而消解怒气,他紧盯着林小风,愠色未减:“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说说看,你到底犯了哪些错误?”
林小风心中惶恐不安,颤声道:“微臣的确不应该做出令陛下蒙受怒气的事,担心此举可能会让您忧心伤身,臣深感痛悔,无地自容。倘若能以肉身相抵罪过,臣愿意撞击殿柱以示悔过。”
靖江帝闻言,瞪圆双目,厉声呵斥:“既然如此,你就赶快去撞吧!”林小风听闻此言,愕然无语,呆立原地。皇帝见他犹豫不决,进一步逼问:“为何还不去撞?莫非你害怕死亡不成?”林小风的身形在那一刻显得无比孤独而无助,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林小风紧咬牙关,面颊绷紧,硬生生地回应:“臣岂敢畏死,生死自有轻重,臣唯愿保留此身,竭尽全力,像犬马一般服务于陛下的江山社稷。”靖江帝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是对林小风的机巧辩驳嗤之以鼻,冷嘲道:“哼,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帝的脸色愈发阴沉,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林小风,你擅自编排朝臣是非,损害朝廷威望,仅为满足一己虚名,众卿家,你们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此人?”
话音甫落,蔡鹰扬疾步上前,面色严峻,凛然奏道:“陛下,林小风散布谣言,挑拨离间,动摇国基,理应依法问斩!”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德贤闻此言,心头一紧,偷偷斜睨了一眼林小风。林小风察觉到李德贤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向他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前一夜,林小风曾私下叮嘱李德贤,不管朝堂上发生何等变故,都不能随意发言。他深知,此次事件虽引起轩然大波,但凭这点小事,靖江帝绝不可能真的取他性命,今日的举动,不过是革故鼎新之前必经的破旧之旅。
正当众人屏息以待靖江帝裁决之时,陆印生适时插言,沉稳地提出了自己的主张:“臣赞同蔡鹰扬之议,并恳请陛下收回各日报的发行权,将其收归宫中严格审核,唯有如此,方能从根本上防止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随着陆印生的话语落地,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群臣中,多数人心绪起伏,一致赞同,而赵中展则面容愁苦,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小风,仿佛他是即将倾塌的大厦之柱,担心朝廷失去了这一支撑便会动荡不安。林小风察觉众人的疑虑,正欲开口为自己辩驳,却被靖江帝适时打断:“无需多言,林小风,你且闭嘴!”皇帝深知林小风性情耿直,言辞间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故此命令他暂且沉默。
靖江帝的目光转向白永元,脸上虽未露出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微妙的玩味。他深知白永元平日里与林小风关系相对和谐,却不料在这场风波中,除了陆印生,白永元也被卷入其中。坊间流言四起,甚至有传言说白永元乃是林小风的岳父大人。林小风行事果断决绝,似乎从不顾及情面,这使得白永元处境尴尬。
白永元面色阴郁,从队列中跨步而出,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流露出无尽的无奈与悲凉。他在内心做出了艰难的抉择:斩草除根虽快意,但林小风毕竟是一心为国为民,只不过手段激烈了些。他认为,这样的“妖孽”不应就此摒弃于庙堂之外。
于是,白永元毅然决然地走向御前,恭敬地启奏道:“陛下,微臣认为林小风虽有过失,却罪不至死,其初衷仍然是为了拯救全国频发的粮荒。臣斗胆提议,将林小风贬谪为长江流域的巡监,让他亲赴前线,投身于长江沿岸的救灾事务之中,以此赎罪。”白永元的提议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是一枚投向湖面的石子,引起了一场深沉而持久的涟漪。
李秋炎等一众朝臣相继表态,纷纷赞同对林小风采取行动,而这正是昨日他们在公署秘密商讨的结果。他们一致认为,林小风如今已成为朝廷的一大隐患,贬谪势在必行,但关键在于皇上的决断程度。若仅仅将他贬至不远处,恐怕他会利用与太子的亲近关系再生事端;加之他频繁鼓动的逼捐行为,朝廷内外早已怨声载道,不堪重负,因此最好是将他流放到偏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