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安安静静地坐着。
突然,脑海中闪过什么。
不对!
谢筠怎么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徐尽欢反应过来,“唰——”地看向他,目光惊讶又有点警惕,“你知道我在难过什么?春花告诉你的?”
谢筠摇摇头,说:“不是,其实我猜到徐小姐身份了。”
他并没有直说是如何猜到的,不过,徐尽欢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继而猜到了她在哭什么。
徐尽欢问:“你……怎么猜到的?”
谢筠微微一笑,“我们家消息还算灵通,知道徐将军有个女儿在养在江州,我看你与徐家来往密切,所以猜到的。”
“猜到就猜到吧,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徐尽欢嘟嘟囔囔说。
她忽然又想起来问:“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谢筠大概是早就在等她问这一句,“夏日太热,在后山溪水边避暑,你要不要看看我的避暑之地?”
就这样徐尽欢跟着谢筠到了他的避暑之地。
在上游溪边一处石崖之下。
石崖遮挡了阳光,溪水缓缓从旁边稍低一些的地方经过,清澈冰凉的溪水里浸泡着新鲜的瓜果。
岸边摆了一张宽大的椅子,还有茶桌,一应茶具齐全,桌上甚至还有精致的点心。
徐尽欢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不过她以往嫌离得太远就很少来,没想到,如今这儿都成了这幅样子。
谢筠这养病是真会养啊,一天天过得简直神仙日子。
谢筠对徐尽欢道:“这地方我不常用,日后你可以来,我让人再添一张椅子。”
徐尽欢转头看他,笑着应了。
正在此时,别院的侍从匆匆忙忙赶来,“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
徐尽欢看对方神色如此焦急,连忙问:“怎么了?”
侍从累得满脸通红,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马车夫刚刚回来报信,方公子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性命无碍,只是伤了右腿。”
徐尽欢转头对谢筠道:“谢公子,我有些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了,多谢谢公子今日开导。”
谢筠微笑颔首,“徐姑娘先忙自己的事情。”
虽然方旭升的伤是他弄出来的,他也早猜到了,徐尽欢大概会去看望方家小子。
但是当他看见徐尽欢脸上为别的男人着急的神情时,他心底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当时他是不是还是心慈手软了?或许,应该让方家那小子死了更了事?
算了,死了的话,徐尽欢没准儿还会为方家小子哭一场,然后更得惦记着了。
太不划算了。
谢筠心里清楚,徐尽欢大概真的对方旭升没有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但是谢筠不能接受,在徐尽欢心里,方旭升竟然排在他前面。
谢筠垂眸,遮住了眸中的幽深。
徐尽欢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连忙跟着侍从往回走,“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到刺客,伤势如何?”
侍从回答不上来,“这……这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
“你跑快点先回去让人备马车,我下山去看看。”徐尽欢一边着急地往回走,一边与侍从道。
侍从应是,连忙一溜烟跑了。
徐尽欢到方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方旭升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直叫唤,听丫鬟说徐尽欢来了,他这才连忙收了干嚎的声音。
方老爷和方夫人也在。
徐尽欢本来还怕因为方旭升在下山路上受伤,方家夫妇会迁怒于她,但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方家夫妇待她一如既往的客气。
方旭升伤得不算重,右腿骨折了,后背也有一大片擦伤和乌青,养上一些时日就好了。
徐尽欢问方旭升下山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来之前问过马车夫,但是车夫知道得并不全,后面方旭升独自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所以徐尽欢这才专门问问方旭升本人。
方旭升将上午下山路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徐尽欢也觉得很古怪,怎么偏偏那么巧有人要杀方旭升,又突然出现一个人来救了他?
她问:“你仔细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好端端地惹来人追杀?”
方旭升一脸懵地摇摇头,“没有啊!”
“那就奇了怪了。”徐尽欢喃喃。
她又想起昨晚偷偷潜入她房间的贼人。
岁诸山一向太平,而且她的别院守卫森严,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这两件怪事之间……有没有关联?
徐尽欢心思沉沉,对方旭升道:“你近日里好好养伤,就别出门了,过段时间出门也多带些护卫。”
方旭升叹了口气,“这还要你说?这件事过后,本公子肯定得更惜命才是。”
“你心里有数就好。”
徐尽欢探望了方旭升以后,让车夫驱车去南街的糕点铺子买了些糕点。
正要回岁诸山时,忽然被人拦住了。
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拦在前面,为首的对徐尽欢行了一礼,然后道:“我家主人请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