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自己每一次都满怀殷切,可换来的都是这样的眼神。
江挽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可悲。
明明这么显而易见,但因为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没能及时醒悟发现。
现如今这个美梦,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江挽不喜欢这种互相对峙的局面,她说着步伐匆匆的走向了楼梯。
“站住!”
盛连玦终于出声,但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低鸣,还泛着些许的颗粒感,磋磨着她的耳朵,畏惧感油然而生。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怕我?”
盛连玦慢悠悠地站起来,线条流过的脸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柔和的灯光洒在了上面,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踱着步子走了过去,每一下都好像是踩在了江挽的心上。
但比起他本人,率先一步侵入到江挽身边的,还是那个熟悉的檀香味。
檀香味清冷,可偏偏此刻的氛围又是这般灼 热,两肖冲抵,仿佛空气都开始发酵了。
“没有。”
但江挽反应太迟。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大的身躯已经笼罩在了她的身侧。
巨大的阴影犹如一座大山,将她圈禁在了盛连玦的领地。
“你今天去哪儿了?”
盛连玦肆意地站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神情之中难掩矜贵和清冷。
“我在医院。”
江挽有些招架不住这热浪来袭的场面,下意识把头别向了一边。
可下一秒钟。
一股子强硬地力道袭来,随即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医院?江挽,到底还需要 我提醒你几次,你是盛家的人,明白吗?”
想完全掌控江挽的感觉,激化着盛连玦内心的某种情绪。
“我只是去医院看望大哥。”
江挽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痛苦。
耳边传来了一声嗤笑。
她再度睁眼的时候,盛连玦脸上的愠色越发明显。
“他缺钱了?所以就教唆你跟我离婚,好要一笔钱?”
盛连玦言行愈发让人心灰意冷,似乎早已洞悉出一切。
江挽神情倔强又悲凉,声音平静的说:“离婚,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大哥没有关系,你不要将这件事推脱到他们身上。”
江挽的那副模样,像是一团棉花塞在了他的心里,气的让他快喘不上来了。
随后,盛连玦身后的助理,拿出一张副卡递在江挽面前。
“这张卡没有密码,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出现,明白?”
盛连玦说完,面色冷沉地离开了别墅。
江挽紧紧地抓那张副卡。
银行卡的边缘深深的嵌在了她的手心,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盛连玦,你当真以为我贪图的是你们家的钱财吗?”
江挽自顾自地说了一句,随后便满腔愤恨地大笑起来。
别墅空空荡荡,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挽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像一只破败的木偶,毫无生气地走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面的江挽,憔悴到不像话。
就好像是一朵摇摇欲坠的鲜花,下一秒钟便要葬身在一片淤泥之中,再也见不到天日。
她强撑着精神打理了一番,随后就去了医院。
但她没有先去病房,反倒是先去找了许述。
许述今天是坐诊日。
所以,正仔细的给病患复述着禁忌点,结果刚落笔便看见了门口的江挽。
“你先等一下。”
他也没问江挽此行的目的,只是轻声说了句之后,把注意力放到了病患的身上。
半小时之后,他才送走了那位病人。
“有事吗?”
许述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手揣在了白大褂的衣兜里,金丝边框的眼镜勾勒着流畅的线条。
他的眉宇之间也带着一股子凌厉,可身上又有一分亲和力。
这样的亲和力让江挽足够放心。
她不想像哈巴狗一样在盛连玦的面前摇尾乞怜,更不想被人逼到了绝境后,再用那可悲的尊严去换钱。
这一切的一切于她而言,简直犹如噩梦一般。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自救,后半生恐怕都会被这些噩梦裹挟。
到时候也许,自己真的只剩下了一副躯壳了。
“许医生,来找你是为了招助手的事情,这应该是不需要医学背景的吧?”
江挽小心问了一句。
毕竟自己实力有限,所以说话的时候并没什么底气。
“确实是这样,不过那些有钱人不太好伺候,江小姐,你确定可以吗?”
许述说话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但神情还是十分柔和。
“可以的,没问题。”
如果只是这个要求的话,江挽的确可以松一口气。
毕竟这些年,她做的事情和讨好有钱人没有半分区别。
在这里她顶多是出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