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忠忽的又呕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向后一仰,倒在地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李皎月一惊,抓着他叫道:“爹爹,你别死,你可不要吓女儿呀。”毕竟是骨肉血亲,在这一刻,李皎月终于原谅了父亲。
李进忠心想:“这孩子可算是原谅我了。”
原来他并没有晕,这都是装的,为了取得李皎月的原谅,李进忠和崔应元上演了一出好戏。那个蒙面人便是崔应元。为防被李皎月识破身份,崔应元不敢用真声,使上了腹语术。
李皎月行的是通往武当山的官道,李进忠和崔应元的速度比她的马快,这
才能把她追上。
李皎月不知有诈,以为李进忠真的不行了,坐在一旁呜呜哭泣,过了良久,李进忠咳嗽一声,睁开了双眼。
李皎月大喜,哭道:“爹爹,你醒了,可把女儿吓死了。”
李进忠躺在地上,抓着李皎月的手,说道:“孩子,你是不是肯原谅为父了?”
李皎月哭着点了点头。
李进忠苦笑道:“这就好,这就好,为父死也能瞑目了。”
李皎月道:“爹爹,别说傻话,女人带你去看郎中,一定要把你治好。”
她把马牵过来,搀扶李进忠上马,李进忠演戏演全套,趴在马上,抱着马的脖子,双目微闭。
李皎月牵马来到附近镇上,找了家医馆,扶李进忠下马,搀他走了进去,坐堂郎中是个中年人,见来了主顾,招呼他们坐下,给李进忠把脉。
李皎月关切的问道:“先生,我爹爹的伤势如何?”
那郎中道:“令尊伤得不轻,好在未伤及内脏,休养些时日,便可康复。”
为了取信于李皎月,李进忠让崔应元不要有所顾忌,必须下狠手打那一掌,因而他的确伤得不轻。
郎中抓了几副药,让父女俩带走,李皎月怕父亲旅途劳顿,加重伤情,不急于回京,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叫店伙把药煎了,服侍父亲喝下。
经过她的细心照料,李进忠的身体渐渐恢复,十几天后,父女俩返回京城。
当晚,李进忠去飞虎镖局吃饭,林德清等人见李皎月和他有说有笑,都知道父女俩和好了,替他们高兴。
晚饭过后,李进忠继续教李皎月练功,叮嘱道:“丫头,你以后练功可得注意着点,不能急于求成,若再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皎月笑道:“有父亲在,即便走火入魔,也没什么可怕的。”
李进忠一笑,说道:“你可别这么想,要是伤了内脏,为父也无能为力。”
李
皎月笑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
李进忠不想女儿在东厂打混,说道:“丫头,为父觉得你应该专心打理镖局,东厂的差事就不要再做了。”
李皎月道:“这可不行,我一定要留在东厂。”
李进忠知道李皎月留在东厂的用意,说道:“你又何必非和牟荣添过不去,他不娶你,是他的损失,你就把他忘了吧。为父觉得你表哥各方面都不错,如果为父将你许配给他,你可愿意?”
李皎月娇嗔道:“爹爹,你说什么呢,表哥喜欢的是董姑娘,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李进忠道:“那位董姑娘不是已经不在了吗?你考虑考虑你表哥,为父觉得你们俩挺合适。”
李皎月笑道:“合适什么呀?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
李进忠道:“那你觉得胜明怎么样?我觉得这孩子也挺不错的,虽说武功低微,但人品好,如果把你的终身托付给他,为父也放心。”
李皎月娇嗔道:“爹,你这是怎么了吗?干嘛非要把我嫁出去,女儿不嫁。”
李进忠想让她早点嫁人,好把牟荣添忘了,见她是这个态度,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晚上回到东厂,李进忠躺在炕上沉思,觉得他们父女的关系,以及他和李天目的关系,不能再瞒着鄢首峰了,纸里包不住火,迟早会被鄢首峰发现,一旦被鄢首峰查出来,他就被动了。
于是次日上午,李进忠去杯莫停向鄢首峰坦白一切,鄢首峰闻言大惊,说道:“没想到你和李天目还有这层关系?真叫本公好生意外。”
为了取得鄢首峰的信任,李进忠当下将过往之事简要说了,又道:“我这侄子恨透了我,要不是看在他死去姑母的份上,早就把我宰了。”
鄢首峰道:“你卖了他姑母,又间接害死他父,难怪他会记恨你。不过你不要担心,你是本公的人,谅那李天目也不敢对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