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逸道:“我们提的要求与你们也很有利,就是请王薛禅离开辽东,去山东长白山养老,自然,也包括冷如馨。”
石戎心道:“若这二人走了,我们对付起尼堪外兰来就少了许多的顾虑,的确好处不少。”
但他仍是不解的问道:“让他们离开辽东,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雷逸想了想道:“我刚才说我们让高淮留在辽东还有用处,你还不明白吗?”
石戎道:“我明白不明白,都想听你说个明白。”
雷逸笑笑道:“辽东地产丰富,极北库页岛有大量的金矿,我们准备把手伸到那去,如果王、冷二人在,他们怎么会允许我们这么做呢?”
石戎笑道:“你们急着讨好努尔哈赤,也是这个原因吧?”
雷逸道:“有一定的关系,天师府是放长线钩大鱼,而我们已经不能等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可以为利益打动的人,只要你肯帮助我们,我们是肯付出代价的。”
石戎笑道:“可惜你没有买动我的东西。”
雷逸道:“不见得吧。穆中没死,是你的一块心病,我们雷家可以为你解决这块心病,你师父让你战败老天师,以你现在的功力你根本做不到,但我们雷家却可以让你做到这一点,只要你肯帮忙,当然了,你还想要什么,我们也能给你。”
石戎当真心下一动,他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些都当真吗?”
雷逸道:“苏家兄弟不是死了吗?我们说话就一向当真。”
石戎道:“那好,咱们击掌为盟,你们为我杀穆中,败老天师,并且在我须要的时候出手助我,如果你肯答应,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讨好努尔哈赤的办法。”
雷逸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你了。”
二人手掌连拍三下,石戎道:“想改变一个人的看法,那太难了,所以我没办法让努尔哈赤不厌恶你们。”
雷逸脸色立时一变,石戎接着道:“但你们求的也就是个利益,并不在呼努尔哈赤是不是拿你们真的当兄弟,所以你们尽可以们想干的事情,当和努尔哈赤起了冲突的时候,你们大可以说我姓雷。”
雷逸看了他一会,道:“你真了得,竟能在我雷家的面前讨便宜。”
要知道石戎若是雷家的人,那努尔哈赤不管怎样,也不能对雷家的人做出过头的事来,但雷家也就有了一个大包袱,一但惹恼了石戎,那雷家辛苦得来的一切,都将在石戎的一句话下毁掉,雷逸长叹了一口气道:“事当无奈,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转身向那茅屋而去,石戎大声道:“杨吉砮那里,你们就不要白费心机了,但也不要让他们走了,免得坏了我们的事。”
雷逸头也不回的道:“贤弟放心,愚兄知道了。”
石戎听了这话知他已把自己算入雷家门中,想到自己能把一代豪门掌握于手掌之中,不由心头一阵激动,脸上浮起喜
悦的笑容。
正月十四的早上,努尔哈赤和费英东二人进了礼部的衙门,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拿出棋来消磨时间,他们年前来的时候倒也认真演礼,这几天礼部除了两个看门的老军之外,一个人都没有,连教礼的都走光了,二人的心也懒了,刚开始还马马虎虎演演礼,后来干脆天天来了就玩,那些值门的兵丁、小吏都受了他们的银子,那个来管他们,甚或还来凑上一手呢,大明万历年间,天子不但自己懒,而且也体恤下臣,生怕别人也累着,都不让做事,个个衙门无不如此混乱,主官就是想管也无从下手。
二人下了一会,这努尔哈赤的棋力比不得费英东,输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刚刚天明,二人一早起来演礼如今都觉得困了,各自坐在椅子上打起迷糊来了,就在这时,佟化一阵风也似的跑了进来,一把将二人扯了起来道:“你二人好清闲!皇上上朝了,要招见你们,还不快走!”
二人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整好,跟着佟化跑出礼部衙门,努尔哈赤边跑边埋怨道:“好没分晓,怎么突然就传见了。”
佟化扯二人上了车,命车把式快走,然后才低声道:“后宫王安王公公在皇上面前给你们说了好话,恰好今日皇上心血来潮,想要上朝,于是就招见你们了,若错过了,还不知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再上朝呢。”
费英东问道:“佟公子,那今日见了皇上,什么时候能得到封赏和文告啊?”
佟化道:“这个可没准了,那要看皇上什么时候再想起你们了。”
努尔哈赤听得昏头昏脑,脱口道:“这是什么皇帝,若事事如此,国家不乱了吗?”
佟化吓的急忙摆手,轻声道:“这话可不能说啊,不然就是杀头的罪了。”
努尔哈赤冷笑一声闭口不言,这时车子已到了宫城外,费英东撩开车围子偷眼观瞧,就见高墙红瓦,连天遮日,一栋栋高可入云,一排排森如林密,努尔哈赤和费英东双双乍舌,忖道:“果然是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这些房屋,不知那皇上如何住得过来啊?”
车子在午门前停下,佟化扯了努尔哈赤和费英东下车,在午门前验过了身份,然后低着头鱼贯而入,进了午门,佟化找个暗处把朝服换上,他是礼部员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