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淡如水,强扭的瓜不甜。且行且散罢!”
贺婉君道:“你不愿助我?”又道:“可我行踪暴露,你自然也暴露。他们追杀我,定也不会放过你。”林尘道:“你到底惹了何人?”贺婉君道:“我亦不清楚。”林尘道:“你且细细说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当下,贺婉君将下山之事,简略道来。如何如何挑了明珠,如何如何剿匪,如何遭人追杀。倒是顺嘴提过林尘,说他是个“好生狡诈的混贼,无关紧要闲杂人等”。林尘想道:“好啊,我在她心底,竟这般不值一提。”但转念一想,又十足洒脱:“别人怎般想我,又与我何干系。”
林尘说道:“你惹大麻烦啦!”贺婉君道:“你怎知道?”林尘道:“呵呵,你运气不错,遇到了我,否则谁给你分析这些。”贺婉君道:“你且说说看。”
林尘心中实是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说得严重些,吓吓这女人,好报一报数次追杀之恨、白白为其医治之怨。便道:“你且想…那背后之人,杀你有何好处?”贺婉君道:“好处?杀我实无好处。反惹紫霞宗追查。”
林尘道:“既无好处,如此穷追不舍,布下天罗地网杀你。定是…”贺婉君问道:“定是甚么?”林尘道:“定是掩盖秘密。你说不定,暗中涉及了某件大秘密,例如…”贺婉君素来淡然,此刻心却提起。林尘煞有介事,万分笃定说道:“你不自觉中,撞破了此地谋反之大罪,故而非杀你不可!”
贺婉君面色一白。林尘心中好笑,想道:“且吓你不死,快快滚回宗门,莫在江湖放荡,空碍我眼,方为正途,哈哈哈哈。”心中欢喜不已。却不知贺婉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经林尘一点,零碎线索拼接,只觉背脊发冷。方察觉此事涉及之大。贺婉君心想:“这长柏郡迷雾丛丛,怕不止官匪勾结。我忒鲁莽,若假设为真…说不得已险死局,危矣!危矣!如此说来,方才便不是错觉。”
林尘目光一瞥,见到街道上,正有三两行人行过。那三两行人并无特殊之处,只衣着甚怪,脚上踩着红绿相间的花鞋。
林尘灵机一动,随口道:“我有一法,助你悄然脱逃。只需要受些许委屈。你若想听,我便说。若不想听,便就此作罢。”贺婉君道:“且说来听听。”林尘说道:“那我说了。”贺婉君道:“婆婆妈妈,干脆些说罢,若是良策,我便受些委屈又能如何?我还可奖你些钱银。”
林尘说道:“方才我在路边,见一几位毒花帮帮众。”贺婉君道:“你想如何?”林尘道:“毒花帮向来擒抓女子。这样如何。我跟上偷袭,换上毒花帮衣物。伪装为毒花帮弟子,你伪装为被我擒抓的女子。如此这般,借助毒花帮,方可悄无声息出了城去。”
贺婉君骂道:“休想!我贺婉君怎会受此大辱!”林尘道:“随你,随你。此事牵涉太大,我快快抽身为妙。”便朝街上走去。贺婉君情急,一把将他拉住,心中想道:“我虽千万般不愿,但…此计未必不可行。虽说确会受些委屈,但倘若猜测为真,这些委屈,自也受得。可话随这般说,叫我假装遭擒,确也太难为情,若被宗门之人瞧见,我…我名声岂不扫地。”心乱如麻。
贺婉君两颊升了红云,道:“你…你还有其它计策不?”林尘心中一奇:“我这随口胡诌之机,莫非真有机会?莫非真是有心种花花不成,无心栽柳柳成阴?若真将贺婉君擒下,说不得入窍之法,便有着落。”斩钉截铁道:“无了。”
贺婉君道:“当…当真无了?”林尘道:“无了。”贺婉君道:“好,便按你方才所说。”她隐约直觉,这座城镇内,已有数位“可飞天者”莅临。此计虽荒唐,但却是走投无路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