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结果每次每一个小妾总是免不了被杀了煲汤的下场。
“管家,张全。”
“什么?”
刘之鹤惊愕,旋即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他脑海里浮现管家的模样,在他眼里,张全是尉迟啸的心腹,为他鞍前马后,为他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在将军府鞠躬尽瘁了十几年,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让人唏嘘。
尉迟啸皱眉,语气有些不悦:“怎么?觉得他的肉老,不好吃?”
“不敢不敢……”刘之鹤一个哆嗦,赶忙摇头。
“哈哈哈,最近嫩的吃腻了,来点不一样的,看看老骨头炖透了是什么滋味。”
“将军说的是。”刘之鹤惶恐不安,只管赔笑。
二人聊了须臾,进了正题。
刘之鹤此番来将军府是有重要事情会谈,不然哪怕是再重要的事,比如商业上被对手如何奚落如何挑衅他都是咬牙自己硬抗,能不惊动尉迟啸就不惊动他,就怕到时候落得个“废物”的头衔,推下去砍了红烧,这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烟消云散了。说白了他就是尉迟啸的狗腿子。
这次左怀玉颁布《十三户役》引发了不少骚动。古往今来,但凡出台关于政治和军事的政策,那一定是和经济息息相关的。无论是州府还是朝堂,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就有斗争,这种重大举措,往往都是能喂饱无数的人,许多有职务便利的、有能力的都盯着这块蛋糕,无论是克扣粮饷还是私增赋税,亦或者暗
箱操作中饱私囊……都是有可能的。这种巨大利益,尉迟啸自然眼热,不好好贪一笔,都对不起他这身铠甲。
“之鹤,你是聪明人。”
“是。”刘之鹤心里叫苦,这话他听的云里雾里,只能大脑飞速运转,猜测将军的意图。
尉迟啸不是只知道吃人打仗的莽夫,他笑了笑:“所谓想要让百姓都掏出东西,那就得让豪绅先掏出更多的东西。”
刘之鹤更加迷茫,但面上笑呵呵的,露出恍然的神色。
尉迟啸哈哈大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摇头道:“我们有粮食,却没金子,府君要的是粮食,但我们要的是金子,你懂吗?”
说实话,刘之鹤不懂,但还是装懂地点头:“小人懂了。”
“懂了就好,你想啊,现在百姓没了粮食是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是。”
“我的意思是,放出一部分粮食,卖出去,而你要做的,就是带头,带着氏族势力的头,把粮食价格给我打上来,换成我要的金子。再带头把价格打下去,最后兜兜转转给我把粮食收回来,明白吗?”
刘之鹤心一惊,尉迟啸说的简单,可他心里苦啊,这实行起来何止是难,难入上青天,现在百姓兜里空荡荡的没点银两,要是这么一搞,来年百姓该怎么活?
尉迟啸见他这副神色,脸一冷:“废物,没脑子的东西。”
“将军教训的是。”
“哼,任何东西都是看一个需求,要是人饿急眼了,别说天价粮食,就连自己儿子都会吃,虎毒食子,明白吗?”
刘之鹤多想叫一声不知道,但他没办法,眼前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尉迟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再点拨你一下。现在咱们蜀地乱啊,土匪下山的事情可不少,动辄烧杀抢掠,再者,瘟疫啊水灾,都是不可避免的,明白了吗?”
刘之鹤醍醐灌顶,慌忙点头。
明白了。
尉迟啸是打算借着山贼下山的名义,把这批粮食拿了,再让地方氏族自己想办法再弄上粮食来。只不过这种事情尉迟啸不方便亲自去干,希望他能找一批门客袭击运粮队伍。其二,也可以让刘之鹤率领门客假装山贼袭击村镇,抢了粮食,再不济,放水,放火,投毒,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让百姓吃不起饭,不就乖乖把银子交上来了吗?
不一会。
有下人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排骨汤。
刘之鹤看了一眼便觉得恶心干呕,但还是强忍着吃下,还假装一脸享受地夸赞,尉迟啸吃的满嘴流油,闻言大笑:“哈哈哈,老刘,还是你最懂我。”
“将军,那是,那是。”
“我听说你那四夫人刚给你生了个女娃娃吧?”
刘之鹤拈起一截炖烂了的肉的筷子僵在半空,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果不其然,尉迟啸接下来的话无疑是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哦,既然这样,明天带我府上吧。你也忙,估计照顾不过来,淘神费力不说,还惹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