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资源,苏氏在江城不是很显赫,他们敛财的手段便是向权贵阶级提供特殊贡品。”
“比如孩子和女人?”林孤生是见过吃人的,在益州的时候,那左怀玉帐下的右将军尉迟啸便喜好吃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见怪不怪了。
孙渊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个阶级的人总是病态的,形形色色,任城飞算是一个。”
二人谈话间,总算到了空旷通道的尽头。
孙渊呼吸不禁浓重了几分。
其实到了这一刻,屋内有什么,林孤生有了猜测,深吸一口气,他加持内息于双手,推开了石门。
“嗡嗡。”
随着石门抖动,有哭声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股恶臭。
这种恶臭,由屎尿味和饭菜馊味和杂七杂八的酸臭杂糅,让人作呕。
孙渊明显是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的,是女人,但不全是,这里的女人,唯一的作用便是生孩子,且一生见不到阳光,许多孩子,如果有必要,甚至不足五月还是腹中胎儿的时候就会被开膛破肚取出来,供那些权贵享用。
安静。
孙渊取出火折子,点亮了一枚铜灯,随着黄色光晕折射,勉强可以看到这里是一个怎样让人绝望的地方。
类似猪圈。
每一个狭小的小铁笼,铺了茅草,要么是体型消瘦面无血色的女人躺着;要么便是上了年纪疯疯癫癫的女人;也有挺着大肚子面如死灰的;有半躺在茅草上睁大眼睛,数着手指头唱着令人诡异的歌谣……这里的人精神或多或少都不正常了,这样的环境,人不如刍狗,人不如牲畜。
林孤生神色平静,胸腔却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砰砰砰。”
“救救我,求
求你了,放了我,放了我……”
“……”
有几个铁笼发出声音,兴许是刚被抓来没多久的女人,撕心裂肺地敲打着铁笼,希望得到解救。
“这里存在多久了?”林孤生轻声询问。
孙渊不假思索:“黄鹤楼建立之初,存在至今。”
沉默。
林孤生只觉得喉咙发干,吃人的事情屡见不鲜,本以为只是偶尔有变态之人的喜好,却不想古往今来,如此多人趋之若鹜?
“将军,人肉,又称之‘想肉’,吃了还想吃的肉。”
对于上位者阶级,人不就是牛马牲畜吗?既然能随意剥削,有权贵嗜好吃人,也能理解。
“放了他们。”
“是。”
接着,孙渊命人打开铁笼。
“黄鹤楼还有什么秘密?”
“算不上秘密……有的女人,有几分姿色的,又是被拐进来的,没有卖身契,也不必拟定卖身契,便拿去给士兵和官府衙役玩乐,死了便死了,挖个坑便埋了。负责这个贸易的,是任氏和陈氏。”
“还有活着的吗?”
“有。”
“也放了吧。”
“是。”
林孤生心里很压抑,目睹了这些,他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世界并不美好,不是每一个阶级都能看完完整的世界。
从黄鹤楼出来,夜已深,天空雾蒙蒙的,刮起了碎碎的雪花。
第一军团第4旗和第5旗的旗主提督走来,执了一个军礼,“将军,请指示。”
“去苏氏庄院。”
“是。”
这一夜,注定是腥风血雨的一晚上,因为林孤生在黄鹤楼大闹一番,以至于余昌龄的部队几乎倾巢出动,连夜率军攻占任氏、苏氏、何氏、蒋氏的庄院,闲杂人等全部问斩。
……
江畔。
林孤生独自行走。
他浑身染血,刚经历恶战,提着破烂长枪,呼吸浓重,他需要冷静。
这是一场杀戮。
当杀戮开始的时候,就不存在无辜和有罪,只有刽子手和绵羊,杀人与被杀,生存和死亡,他眼睁睁看着部下挥刀斩下了一个五岁稚嫩孩童的头颅,眼睁睁看着部下一刀将一个七十老妪穿心。
他们无辜吗?
也许无辜吧,但是站在那些曾今被他们无底线压榨的百姓而言,他们也许是恶魔。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也许只是立场不同。
“谁?”
忽然,林孤生浑身汗毛战栗,长枪一番,便是一阵“噼噼啪啪”金戈铁马的碰撞。
火花四溅。
黑夜中,江畔上,立着一黑衣蒙面人,此人也是一手执枪。
林孤生瞳孔一缩。
“你该死。”
那人咆哮一声,一个瞬步冲来,枪意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林孤生闭上眼,没有抵抗,而是扔掉了长枪,“刺啦”一声,长枪穿透了自己的右肩,鲜血汩汩,血流如注,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为何不躲!为何不战!为何弃枪!”
那黑影提着长枪,怒骂,浑身杀气凛然。
林孤生睁开双眼,不顾右肩的伤势,上前一步,长枪穿透了身体,被鲜血染红,他才咧嘴笑了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