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鹮的印象里林孤生的实力增长不得不用“恐怖”二字来形容,时隔一年,当初那个弱不禁风令人啼笑皆非的纨绔,竟然脱胎换骨蜕变到这般层次,是该说他天赋异禀呢?还是说他机缘丰厚?总之,朱鹮现在战斗得十分压抑,很沉重,稍有不慎就会被长枪携眷的罡风伤到。她的武艺算是极高的,也位居大宗师行列,都如此吃力,因此更加确定了一个信念,“必须诛杀此子,否则后患无穷”。
同一时间,林孤生更是感到无穷的压力,原以为这些宫内高手,都是依仗魔功,自身武艺高不到哪里去,因此他的想法很简单,以绝对的武力碾压,逼得对手无暇使出魔功,但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朱鹮的武道造诣远在他之上,绝对是大宗师领域,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步入集大成者行列,俗称半步至尊。
“孤生弟弟,你的成长令奴家觉得胆寒呐……”朱鹮瘆人地狞笑着,身法诡异,逼得林孤生节节败退。
林孤生默不吭声,默念心法保持心境空灵,调集全身内息,他的状态很奇妙,自身开创的武途利用《百里战卷》互相契合弥补,如此战斗中,竟让那内息得到升化,越战越勇。
朱鹮愤怒,被自己眼中曾今的蝼蚁这般反抗,且她久攻不下,尊严受到了严重挑衅,就要出杀招。
“大帅小心!”
围观士兵心都提到嗓子眼,如若不是战斗中央两人的内息太过狂暴,摧枯拉朽,他们无法进入,早就想一拥而上为统帅解围。
朱鹮动了,身法刁钻,鬼魅异常,瞬间到了林孤生身后,那锋利的爪子狠狠抡下。林孤生闭上眼,俨然进入一种全新的领域,长枪一动,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枪芒,朱鹮不敢硬抗,只能后退,在退的途中,她双手掐动复杂繁琐的手诀,浑身弥漫黑屋,魔气缭绕,一股尸山血海的杀机浮现。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死亡的阴霾。
无可力敌。
众将士都升起这样的想法,以至于神情绝望,为战场中央的林孤生捏了一把汗。
“孤生弟弟,奴家不想跟你继续玩这种过家家的把戏了,如若有地府,和你那可怜的仆人见上一面,拦路小鬼问起,就说取你性命的乃是宫廷朱鹮。”
朱鹮幽幽开口,一手掌心凝聚一团紫气。
“哈哈哈,来,跟我大战,我林孤生未尝就怕了你们这些躲在阴暗角落偷偷修炼魔功的人。”林孤生毫无畏惧,龙行虎步,主动迎上去。
“找死!”朱鹮变色,就要下死手。
果然。
刚一交手,那团紫气就破除了林孤生的寸寸攻势,只听一声爆炸声,长枪飞出去,插在地上,林孤生也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砸出一个深坑,胸口被炸开出现一片焦黑的血肉,他想拼命爬起来,只觉得胸腔闷得慌,无力躺在地上咳嗽。
“咻——”
朱鹮不等他多喘气,瞬移过去,掌心一团紫气聚拢,就要抛在林孤生脑门上。
“妖人
,放开大帅,有本事冲我们来。”有士兵怒骂,挥动军剑。
“妖妇,你该死!”
“……”
众将士义愤填膺,如今林孤生危在旦夕,竟让他们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数百悍卒策马而去,要和朱鹮拼命。
朱鹮眼神冷漠,随意一挥手,策马最先前的那几个士兵便觉得瞳孔中一道紫气越来越盛,只听“轰隆”一声,几人炸开化作血雾,荡然无存,只留下几匹被鲜血染红脊背的军马还在奔腾。
士兵们毛骨悚然。
朱鹮讥笑一声,眼里写满了不屑,优雅转身,伸出纤纤玉手,就要剖开林孤生的胸腔取下心脏把玩。
“妖妇,放开统帅,你找死!”曹顺眼睛都红了,挥舞军剑,怒喝道。
朱鹮眯起眼,随意回眸,仅仅一眼,那军马就被吓到,焦躁不安,竟将曹顺从马背上甩下来。
此人太强。
“保护大帅,杀了这个妖妇!”
“跟我冲!”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士兵们都开始咆哮起来,连滚带爬举起军剑,要跟朱鹮拼命。数百士兵,可不是一股小势力,虽然其中绝大多数都只接受过一个多月的军事训练,但眼下心中崇拜的统帅生死未卜,所有人都眼睛红了,对眼前这个妖妇有着极深的仇视。数百人,足以淹没一切,朱鹮好看的睫毛一挑,有些恼怒,狞笑道:“既然你们找死,那奴家便满足你们,正好,孤生弟弟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寂寞,便让你们先去替他开道。”
掌心紫气凝聚。
摄人心魂。
数百士兵悍不畏死,手执军剑,乌泱泱冲来要和朱鹮拼命。
林孤生刚被朱鹮一手掌心魔气击中,垂死挣扎,意识迷离,迷迷糊糊中就看到了朱鹮大肆虐杀自己部卒的一幕,心如刀绞。他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倒下,有许多,还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他想起他们满怀希望的来投军,他们在家人的陪同和期待下来参军,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无情倒在了朱鹮宫装长裙下的血泊中。
“杀了她,保护统帅!”有士兵双目喷火,撕心裂肺喊道,就被朱鹮抬手镇杀,毫无反抗之力。
林孤生喉咙发干,苍白的嘴唇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