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蠕动了一下,他的心都在滴血。
“扑通”
“扑通”
一个个士兵为了他前仆后继,死在朱鹮锋利的爪子下。
这一刻,林孤生的心猛然抽动了一下,这一路走来,从长城到湘州,太多人为了他流血,只怪自己没有实力。
他的心十分炽热,心跳陡然加快。
一股愤怒的战意从心田蔓延。
“嗡嗡嗡”
深埋土中的长枪颤动。
“咻——”
下一刻,长枪毫无征兆飞出来,稳稳落入他的手心,林孤生摇摇晃晃站起来,胸前是恐怖的一片焦黑,伤势严重。
朱鹮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疑惑回头,就看到了披头散发的林孤生那双桀骜的眼睛。
炯炯有神。
迸发异样的精光。
朱鹮本想狞笑一声,说一些讥讽的话,可
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吞下,只觉得感受到一股压抑。
林孤生啐了一口唾沫,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冷冷道:
“你的对手是我。”
军心振奋。
统帅站起来了。
所有人心里都在欢呼。
朱鹮眯起眼,掌心紫气弥漫,她忍不住心头一颤,她竟然发现自己弥漫了一股不好的情绪,这是……畏惧?
“你——”
“受死!”
林孤生大怒,拖着残躯,几乎是瞬移,摧枯拉朽的枪芒闪烁,朱鹮慌慌张张,匆忙接战,那股磅礴的枪意令他灵魂颤抖,一个照面,朱鹮便丧失了全部的战意,心里只想后退。她不理解,为什么林孤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是回光返照?眼下的情形明显不是思考的时候。朱鹮越打越心惊,因为林孤生就像是永动机,越战越强,不知后退,也不顾伤势,在跟她拼命。
朱鹮怕了,转身就要遁走。
但是林孤生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长枪一动,“刺啦”一声,就刺进了朱鹮的后背。
“你——”
朱鹮不可置信回头,便发现生命力在流失。
“不……你不能杀我,当年我还抱过你,你忘了吗……”
“轰隆”
林孤生手一动,长枪便搅碎了她的身躯,朱鹮,形神俱灭。
杀了朱鹮,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幸好是曹顺带着几个士兵急忙赶来接住了他。
有人关切道:“大帅,您怎么样?”
“统帅,您没事吧?”
“……”
越来越多士兵拥簇过来,把林孤生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关切地看向他。
昏昏沉沉的林孤生挤出一丝笑容,喃喃回道:“我没事……”
……
荆州、襄阳、北关郊区。
如果让外人瞧见,难免觉得震撼,想不到这人迹罕至的郊区群山内,竟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宛如仙境。山间雾霭升起,偶尔有野鹤飞过,斑斓的饥肠辘辘的豹子在溪涧饮水,目光斜视对岸成群的麋鹿,心里已经在琢磨待会只要一等鹿群离开这片清澈的水源,就是一场厮杀。
宫殿内。
一书卷气弄,长相十分端正,下颚有两截长须的白面书生收了折扇,恭敬作揖道:“原拜火教江城分舵主,荀句,参见左护法。”
没错。
这白面书生正是江城起义那晚,见形势不对,激发遁符逃走的荀句,本是荆州牧吴玄陵帐下的幕僚。
而宝座前,乃是一酷似农家妇女的人,如果让林孤生看见了,一定会大跌眼镜,因为此人正是那日在涂山英雄冢内,使一手折纸术便让群雄头疼的女人,被墨万里唤作“三妹”。
当年南派武林盟主武圣联合荆湘大地各大门派覆灭了拜火教。那时的拜火教,空前强大,教徒甚至高达百万之众,那次事件后,总坛覆灭,各地分舵也陆续被所谓正派人士拔出,不得已,墨万里下令全教韬光养晦,暗中发展。荀句本是拜火教江城分舵主,拜火教
遭遇雷霆打击后,因为他精通兵家阵法,便投靠了吴玄陵。吴玄陵打死也想不到,自己重用二十年的亲信,会是拜火教余孽。
墨万里有众多结拜兄弟,但是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还愿意跟随他的,也只有四人,这女人便是其中之一,排行老三,名唤夏嫣然。但是她一点不与这个名字匹配,也许是修行邪法的缘故,十分显老,脸上是深不可测的皱纹,如同邻家妇女。
夏嫣然一手把玩着手上的纸人,斜睨着荀句:“你啊还是老样子,不到穷途末路,是不可能舍得回来的,说说吧,江城怎么了?难道是吴玄陵识破你的身份了?”
荀句尴尬一笑,心想吴玄陵都死了快三个月了,你们这些躲在深山老林的真是消息闭塞,但他面上温和,十分谦卑,作揖道:“左护法,是这样的,江城的落雁山庄发动兵变,完全掌控了江城,成立了军政府……嗯,目前,他们还控制了夷陵、鄂州。”
“嗯?”夏嫣然皱眉,冷笑道:“政治这个东西,也是落雁山庄玩得明白的?”
荀句讪笑。
气氛沉默。
夏嫣然略一思索,摆摆手,收了纸人,道:“眼下教中乃